扬长而去。潘金莲接过月琴弹了会儿,说:“我问孟三儿,也学会几句了。” 一边弹着,看见太湖石畔的石榴花经雨开得正艳,就折了一枝插在头上,说:“我老娘带个三日不吃饭 —— 眼前花。” 西门庆听见了,走上前把她的两只小脚扛起来,打趣道:“我这小淫妇,不看在这光景上,就弄死你。” 潘金莲说:“怪东西,别发神经,等我放下月琴。” 于是把月琴放在花台边,说:“我的儿,刚才你和李瓶儿捣鼓够了,又来缠我干啥?” 西门庆说:“怪奴才,别胡说,谁跟她有事。” 潘金莲说:“我儿,你一举一动,瞒不过我。我往后边送花儿,你俩干的好事!” 西门庆说:“怪小淫妇,别瞎说!” 说着就按在花台上亲嘴,潘金莲连忙把舌头伸到他嘴里。西门庆说:“你叫我声亲达达,我就饶了你,放你起来。” 潘金莲没办法,叫了声亲达达:“我又不是你心爱的,缠着我干啥?” 俩人正腻歪着,真是 “弄晴莺舌于中巧,着雨花枝分外妍”。
玩了会儿,潘金莲说:“咱去葡萄架那儿投壶玩吧。” 说着把月琴跨在胳膊上,弹着《梁州序》后半截:“【节节高】清宵思爽然,好凉天……” 俩人并肩走着,转过碧池,绕过木香亭,从翡翠轩前穿过来,到了葡萄架下。这葡萄架可真不赖:“四面雕栏石甃,周围翠叶深稠。迎眸霜色,如千枝紫弹坠流苏;喷鼻秋香,似万架绿云垂绣带……” 俩人到了架下,见放着四个凉墩,旁边还有一把壶。潘金莲把月琴靠在一边,和西门庆投壶。没多久,春梅拿着酒,秋菊端着果盒过来了,盒子上还有一碗冰镇的果子。潘金莲说:“小肉儿,刚才还耍脾气,怎么又送来了?” 春梅说:“到处找你们,谁知在这儿。” 秋菊放下东西就走了。西门庆揭开盒子,里面是八格细巧果菜,一小银壶葡萄酒,两个小金莲蓬杯,两双牙筷,都放在一张小凉杌上。西门庆和潘金莲对面坐着投壶,投了十几次,什么过桥翎花、倒入飞双雁、连科及第都玩了,把潘金莲灌得醉醺醺的,脸红扑扑的,眼神都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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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想喝五香酒,又叫春梅取酒。潘金莲说:“小油嘴,再麻烦你一趟,去房里把凉席和枕头拿来,我困了,在这儿躺会儿。” 春梅故意撒娇:“得了吧,就知道支使人,谁替你拿!” 西门庆说:“你不拿,就让秋菊抱来,你拿酒就行。” 春梅摇着头去了。过了半天,秋菊抱着凉席枕衾来了,潘金莲吩咐:“铺好铺盖,把花园门锁上,去房里看着,我叫你再来。” 秋菊答应着,铺好东西就走了。西门庆起身,把玉色纱裤脱了搭在栏杆上,去牡丹台畔花架下小便。回来见潘金莲已经在架底下铺好凉席枕衾,脱得光溜溜的,仰卧在席上,脚上穿着大红鞋,手里摇着白纱扇。西门庆一看,那点心思又上来了,也脱了衣服,坐在凉墩上,先用脚趾挑逗,又把她的红绣花鞋摘下来,解下脚带,把她的双脚吊在两边葡萄架上,像金龙探爪似的,然后就开始折腾。潘金莲在下面不停地叫。正起劲呢,春梅烫了酒来,一看这场景,把酒放下就跑到假山顶上卧云亭,趴在棋桌上摆弄棋子。西门庆抬头看见,招手叫她,她不下来,说:“小油嘴,我还治不了你了。” 说着丢下潘金莲,大步从石磴上走到亭子,春梅早从右边小道下去,从藏春坞雪洞穿过去,想躲在花木深处,还是被西门庆撞见了,在黑影里拦腰抱住:“小油嘴,可算找到你了。” 轻轻抱到葡萄架下,笑道:“先喝杯酒。” 搂着她坐在腿上,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春梅见潘金莲吊在架上,说:“不知道你们搞啥名堂,大白天的,万一有人撞见多丢人。” 西门庆问:“角门关上了吗?” 春梅说:“我来的时候扣上了。” 西门庆喝了三杯酒,又让春梅倒了一杯给潘金莲。
西门庆让春梅在旁边打扇,自己只顾喝酒不理她,喝着喝着就在醉翁椅上睡着了。春梅见他睡着了,摸摸他,就从雪洞溜到后边去了,听见有人叫角门,开门一看是李瓶儿。西门庆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见潘还吊在架上,那点兴致又上来了。见春梅不在,对潘金莲说:“Y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