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夫妻百夜恩’,贞节得很,我看你留不住她。” 西门庆笑:“她有贞节?当初就该守着厨子蒋聪,别嫁来旺儿啊。” 接着就审小厮们:“谁告诉宋蕙莲来旺儿被发配了?说出来不打你,不然每人三十板,赶出去!” 画童跪下:“是钺安儿跟她说的。”
西门庆气得大喊找钺安儿,钺安儿早听说了,跑到潘金莲房里求救:“五娘救我!爹要打我!” 潘金莲骂:“吓成这样!多大点事,不就是那奴才淫妇吗?” 让他藏门后。西门庆喊不来钺安儿,自己找过来,拿着马鞭子问:“人呢?” 潘金莲不理,西门庆绕屋一圈,从门后揪出钺安儿就要打。潘金莲上前夺过鞭子扔床上:“没廉耻的!那淫妇想汉子上吊,你拿小厮撒气,关他啥事!” 西门庆气得瞪眼睛,潘金莲对钺安儿说:“去前边干活,他敢打你,我顶着!” 钺安儿赶紧跑了,真是 “两手劈开生死路,翻身跳出是非门”。
潘金莲见西门庆还惦记宋蕙莲,就想了个馊主意,跑去挑拨孙雪娥:“来旺儿媳妇说你抢她汉子,还告你的状,你才被打、被收走首饰的。” 孙雪娥一听,气得牙痒痒。潘金莲又跑到宋蕙莲那说:“孙雪娥骂你是 “蔡家使喝的奴才”,还说你 “积年转主子养汉”,要不是你勾着主子,你汉子能被赶走?说你那点眼泪都留着擦脚后跟呢!” 这两下一挑,孙雪娥和宋蕙莲算是彻底结下梁子,心里都憋着一股子火,就等个机会爆发。
机会说来就来。四月十八是李娇儿的生日,她院里的李妈妈和李桂姐都来祝寿,吴月娘留着她们在后厅喝酒,西门庆正好出去赴宴不在家。宋蕙莲心里不痛快,早上在后院露了个脸,就回房躺到太阳西斜,不管后边怎么派丫鬟来叫,就是不挪窝。孙雪娥正憋着火没处撒,一看这情况,立马找上门来,阴阳怪气地说:“嫂子这是成了‘玉美人’了?请了这么多遍都不动弹。” 宋蕙莲装没听见,照样面朝里躺着。孙雪娥哪肯罢休,接着戳她痛处:“嫂子这是想你家旺官儿呢?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别做那糊涂事,他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现在还能在西门府里待着。”
这话可算捅了马蜂窝,宋蕙莲猛地翻身坐起来,指着孙雪娥就骂:“你少在这‘浪声颡气’!他是因为我被弄走的,那你呢?被打一顿赶得连跟前都上不了,要不是大家给你留面子,谁不知道你的底细?何必撑着架子来找人茬儿!” 孙雪娥气得脸都绿了,骂道:“好你个‘贼奴才’‘养汉淫妇’!敢这么骂我!” 宋蕙莲也不含糊,回怼道:“我是奴才淫妇,你是奴才小妇!我就算养汉也是跟主子,总比你偷偷摸摸勾搭奴才强!你背地里偷我汉子的事当谁不知道?还好意思在这咋咋呼呼!”
这话直接戳中孙雪娥的痛处,她也顾不上体面了,冲上去就给了宋蕙莲一个耳光,打得宋蕙莲脸上立马红了一片。宋蕙莲哪受过这气,喊了句 “你敢打我”,就一头撞了过去,俩人瞬间扭打在一团,头发都薅得乱七八糟。来昭妻一丈青听见动静赶紧跑来拉架,好不容易才把孙雪娥拽到后边,可俩人嘴里还骂骂咧咧没个完。吴月娘赶来一看这乱糟糟的场面,没好气地骂道:“你们都没点规矩了?不管家里有没有客人,就这么‘家反宅乱’的!等你们主子回来,看我怎么跟他说!” 孙雪娥见状,赶紧溜到后边去了。吴月娘看着宋蕙莲头发散乱的样子,劝道:“还不快梳梳头,到后边来。” 宋蕙莲一声不吭,等吴月娘她们走了,就回房把门插死,趴在那儿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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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掌灯时分,后厅正忙着给李娇儿庆生,谁也没太留意这边。宋蕙莲越哭越觉得憋屈,实在熬不下去,就找了两条脚带,拴在门楹上,狠心一蹬,就这么自缢了。也是巧了,来昭妻一丈青的住处跟她相连,先是听见她屋里哭,后来没了动静,过了半天又传来喘气声,喊门也没人应,吓得赶紧叫小厮平安儿撬开窗户跳进去,一看宋蕙莲吊在那儿,赶紧解下来,关了房门,拿姜汤给她灌。
消息很快传到后边,吴月娘带着李娇儿、孟玉楼、西门大姐、李瓶儿、玉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