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用。那些姑子的话,哪能全信?指不定拿着银子干别的去了。” 潘金莲冷笑一声:“可不是嘛!也就她傻,别人说啥信啥。当初生了官哥儿,把汉子哄得连家都快忘了,现在孩子一病,就慌得没了主意,到处求神拜佛的。我看啊,这都是她之前太得意,遭的报应!”
俩人又在厅台基上聊了会儿,潘金莲觉得无聊,就拉着孟玉楼说:“咱去大门那儿逛逛吧,总在这儿坐着也闷得慌。” 转头问西门大姐:“你去不去?” 西门大姐摇摇头:“我不去了,还得把这鞋纳完呢。” 潘金莲也不勉强,拉着孟玉楼就往大门走。刚到门里,就看见平安在那儿站岗,潘金莲随口问:“对门的房子收拾得咋样了?” 平安赶紧回话:“回五娘,早收拾干净了!昨天爹还让人请了阴阳先生来破土,楼底下要隔三间厢房当土库放缎子,门面也得重新刷油漆,估摸着下个月就能开张了。”
孟玉楼又问:“那温秀才的家眷搬过来了没?” 平安说:“昨天就搬过来了!今早爹特意吩咐,把后院那张凉床拆了给他用,还搬了两张桌子、四把椅子过去,看着挺重视的。” 潘金莲好奇地问:“你见过他老婆长啥样没?” 平安挠挠头:“没看清,昨天是坐着轿子来的,黑灯瞎火的,就看见个影子。” 俩人正聊着,就听见远处传来 “哗啦哗啦” 的响声,仔细一看,是个老头儿摇着惊闺叶过来了,看样子是个磨镜子的。
潘金莲眼睛一亮:“哎,磨镜子的来了!平安,快把他叫住,我那镜子这两天都昏得看不清人了,你这小子,平时看见也不知道叫一声!” 平安赶紧跑过去,把老头儿拦了下来。那老头儿挑着担子,慢悠悠地走过来,放下担子就问:“夫人要磨镜子?” 潘金莲点点头,对来安说:“你去我屋里,跟春梅说,把我的大照脸镜、两面小镜子都拿出来,还有那面四方穿衣镜也一起搬来,让老头儿好好磨磨。” 孟玉楼也跟着吩咐:“来安,你再去我屋里,让兰香把我的镜子也拿出来,顺便磨了。”
来安不敢耽误,一溜烟往后院跑,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两只手提着大小七面镜子,怀里还抱着那面四方穿衣镜,差点没站稳。潘金莲赶紧骂道:“你这臭小子,不会分两趟拿啊?要是把我的镜子摔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来安赶紧把镜子放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娘,我这不是怕您等急了嘛!” 孟玉楼笑着打圆场:“行了行了,镜子没摔着就好。” 转头问那老头儿:“这些镜子多久能磨好?” 老头儿说:“夫人放心,小半个时辰就能磨得锃亮!”
说着,老头儿就把镜子固定在磨镜架上,倒上水银,拿着磨石开始打磨。没一会儿,镜子就变得光亮如新,潘金莲拿起一面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笑着说:“哟,还真亮!跟一汪水似的,连我脸上的细纹都能看清。” 孟玉楼也拿起自己的镜子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手艺确实不错。” 等所有镜子都磨好,来安赶紧上前收拾,往屋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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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叫住平安:“去铺子里跟傅伙计说,拿五十文钱给这老头儿。” 平安刚要走,那老头儿却突然哭了起来,眼泪 “吧嗒吧嗒” 地往下掉。平安愣了一下,回来跟孟玉楼说:“娘,这老头儿哭了,不知道咋回事。” 孟玉楼和潘金莲都愣住了,孟玉楼柔声问:“老人家,你咋哭了?是嫌钱少吗?”
老头儿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夫人误会了,不是嫌钱少。小老儿今年六十一了,就一个儿子,二十二岁了还没娶媳妇,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干活。小老儿天天出来磨镜子挣钱养他,他倒好,还总跟街上的混混赌钱。昨天又惹了祸,跟人打架,被抓到守备府,打了二十大棍才放出来。回来还把他娘的袄子当了换钱,他娘气得住了半个月的炕,刚好些又受了寒。小老儿说了他两句,他就跑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小老儿要是不找他,我这把年纪了,以后没人送终;要是找他,看着他不成器的样子,又气得慌。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孟玉楼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