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看看大姐,她在屋里做鞋呢。” 俩人就手拉手往前院走,贲四和薛姑子他们已经走远了。潘金莲和孟玉楼走到大厅东厢房门口,见西门大姐正在檐下纳鞋,潘金莲拿起鞋看了看,是沙绿潞绸鞋面,笑着说:“大姐,你这鞋用红锁线不好看,换成蓝头线,看着更稳重些!你还想做大红提跟的?” 西门大姐说:“我已经有一双大红提跟的了,这双想做蓝提跟的,所以用红锁线锁口。” 潘金莲看了一会儿,三人就坐在厅台基上聊天。孟玉楼问西门大姐:“你女婿呢?在屋里吗?” 西门大姐说:“他不知道在哪喝了酒,在屋里睡觉呢。”
孟玉楼转头跟潘金莲说:“刚才要不是我拦着,李大姐那糊涂劲儿,指定就把银子给薛姑子了,到时候经印不成,银子也找不回来,那可就亏大了!还好我让贲四跟去了,能放心些。” 潘金莲立马开启吐槽模式:“可不是嘛!她有的是钱,不坑她坑谁?就跟拔牛身上的一根毛似的!她那孩子要是真没福气,别说舍经了,就算把江山给舍了也没用!现在这家里,就许她放火,不许我们点灯!大姐你听听,我说的不是别人。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命好,偏偏还爱装清高,整天在人前说:‘我才不耐烦伺候汉子呢,他爹非要进我屋里看孩子,赖着跟我睡,我都把他推到别人屋里去了。’说得好像自己多委屈似的,结果大姐姐还就信她的!昨天汉子为啥没进她屋里?还不是因为她让丫头在角门子叫汉子进去,说要吃药,结果把汉子推给吴银儿,让吴银儿陪了汉子一夜,她倒好,还显得自己多懂事,让汉子更疼她,大姐姐还没话说!昨天晚上,我进门踩了狗屎,打狗赶丫头,她倒好,派丫头过来说我吓着她孩子了!我娘也是,不知道情况就来劝我,还说什么‘驴扭棍伤了紫荆树’,我气不过就说了她两句,她今天就闹脾气回家了!走了才好呢!我看她家有我这亲戚不多,没我也不少!” 孟玉楼笑着说:“你这脾气,真是一点都不改,连亲娘都敢说!” 潘金莲哼了一声:“我这也是气的!有些人就爱两面三刀,表面上跟你好,背地里净说你坏话,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帮着外人说话,得了人家一点好处,就到处说人家好!想当初她刚生了孩子,把汉子哄得团团转,把我们都踩在脚底下,现在好了,她孩子也生病了,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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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贲四从经铺回来了,要跟月娘汇报情况,看见潘金莲、孟玉楼和西门大姐坐在厅台基上,就站在仪门外不敢进来。来安跑过来说:“娘儿们让让,贲四回来了。” 潘金莲说:“让他进来呗,又不是外人。” 来安跟贲四说了,贲四才低着头往后院走,去见月娘和李瓶儿,汇报说:“银子四十一两五钱,我跟两位师父一起交给经铺的翟经儿了。谈好了印五百部绫壳《陀罗经》,每部五分银子;一千部绢壳经,每部三分银子,一共五十五两银子,眼下交了四十一两五钱,还得补十三两五钱。约定十四号早上把经抬过来。” 李瓶儿一听,赶紧从房里拿出一个银香球,递给贲四:“你拿去称称,这玩意儿应该够补的。” 贲四拿天平一称,正好十五两。李瓶儿笑着说:“多出来的你拿着,到时候换些零钱,十五号去庙里舍经,你们几个的盘缠就从这儿出,省得再跑来找我要。” 贲四连忙躬身道谢:“六娘放心,小人一定办妥!” 说完就拿着银香球往后院外走,刚到仪门,就被潘金莲和孟玉楼叫住了。
“银子都交妥了?” 潘金莲先开口问。贲四点头:“回五娘、三娘的话,都交清了。一共要印一千五百部经,绫壳五百部,绢壳一千部,总共五十五两。之前交了四十一两五钱,刚才六娘又给了个银香球,够补剩下的,还能多换点零钱当盘缠。” 孟玉楼盯着那银香球看了两眼,没说话,潘金莲则撇了撇嘴:“她倒大方,这银香球看着就值不少钱,真是为了孩子啥都舍得。” 贲四不敢接话,赶紧躬身告退,一溜烟回家了。
等贲四走了,孟玉楼才拉着潘金莲说:“你也别这么说,李大姐也是急糊涂了。这孩子要是真跟她有缘分,不用舍经也能平安;要是没缘分,就算把家底都捐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