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福带着许憨勇一帮人在街上瞎溜达着,距离银行街越来越远。他才慢悠悠地说:“瞎嘚嘚什么呀,他让咱们抓共谍,咱溜达一会儿点个卯就走,就得了呗。”
许憨勇傻憨憨地问:“福哥,没见您这么殷勤过。您以前也不掺和抓共谍的事儿呀。”
“还不是那个松间真二催的太紧,还有个白二狗也跟个催命鬼似的催局里拨人全城搜查。”李尔福被秋风吹的后背发凉似的裹紧衣领,故作恼火地说,“要不然我愿意带着你们站在大街上喝西北风?谁不想回家抱着媳妇儿睡大觉呀!”
这话说的都是实话,松间真二为了搜捕等等力秋彦和接应他的游击队员确实下令全城戒备,白可久也为了给日本人献殷勤,也让警察局抽人协助搜捕行动。
而李尔福则是顺水推舟揽下这活计,故意把西城的几个派出所警力往不相干的地方引去,给沈楠他们留出撤退的时间。
“福哥说的是,这共谍抓着了也捞不着油水,功劳全是特务处那帮人的,跑腿的累活儿全是咱的,忒拿当咱孙子!”许憨勇跟李尔福“同仇敌忾”地抱怨说。
李尔福却回头望一眼银行街的方向,心里估摸着沈楠应该顺利地潜入了银行内部。
沈楠和苏苏、小苟等人换了一身警卫制服,都是刻意把帽子压低,又把厚衣领子竖起来遮着脸。
因为提前支开了前台值班的男职员,所以他们顺利地伪装成来换班的警卫走到值班岗前,那四个警卫愣了愣:“咋那么早就换班了?还多了几个生面孔?”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苏苏和沈楠出手瞬速地下了他们的枪,小苟和另外几个年轻人把那四个警卫揍晕在地。
“小苟,快开锁!”沈楠催他说,“先把一号库打开,然后把乙字库的库房门都打开,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小苟来不及多问“为什么”,就拿着一堆撬锁工具在一号库的秘密组合锁捣鼓起来。
而沈楠迅速把值班警卫的登记名册撕下一页纸,然后扔在地上踩了几脚,伪装成在与劫匪争执中不小心销毁的,只为把近日来存储金条与客户往来名细泯灭于混乱中。
片刻间,小苟已经把两间库房的锁都打开了。
沈楠就使挥说:“苏苏和我去一号库把账本子和【国防献金】的箱子换个个儿,小苟把【国防献金】的封条撕了贴账本子的箱子上,再把金条都拿出来搬到乙号库,一部分放到乙字3-2、3-3、3-4、3-5、3-6的保险柜里,另一部分直接存到3-1的大保险柜里……”
话音刚落,所有人迅速行动。这次的【国防献金】只不过用子弹箱封存的二十箱小黄鱼,被小苟带着几个人一股脑儿地倒进沈楠所说的保险柜里,顺便用沈楠给他的钥匙锁上门。
而沈楠和苏苏在一号库行长专用柜前,用提前伪造好的假存款单把以上所说保险柜的存款记录全换了一个遍。
最后,沈楠往乙字3-2保险柜里,放下一封信——
【沧委员敬启:
鄙人率麾下敬领黄金二十余箱,烦请阁下勿追勿寻,日军方面请您多为鄙人遮掩。
如若不然,您和银行行长、财务署长等人私吞军用资金洗钱一事,可要摆到东权藏阁下的办公室桌面上了。
如若想与鄙人交个朋友,保险柜中多出的小黄鱼便是谢礼。
北平站长万中庸敬上
民国二十九年十月六日晚七点留字】
信的内容是明丞亲手伪造的,但让人看了气得想打人的口吻却出自于沈楠。
沧委员私下贪污腐化的勾当,明丞早就从财务报表里察觉过,并告诉了沈楠。至于万中庸私下里也和某些日伪高官做着走私的营生,把署名安到他头上也不算是冤枉他。所以,沈楠才想出了这么个浑水摸鱼的计划。
做完这一切后,沈楠把被小苟几人打晕的四个警卫藏进了备用库房,然后就带着苏苏他们从银行的后门遛了出去。
随即,司令部宪兵队的车就开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