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用一根墨玉簪简单束起,少了几分慵懒颓靡,倒显露出几分被华贵衣饰掩盖的挺拔英气——当然,前提是他别开口那副腔调,也别歪歪扭扭地靠在马背上。
“池公子尚有指教?”索蕾娜脚步未停,语气平淡无波。
“指教不敢当。”池晏殊驱马与她并行,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光芒闪过,“就是觉得跟你同行这两日,比我在王府里看那些老学究吵架有意思多了。怎么,这白玉京的仙气也留不住你?接下来打算去哪方宝地游历?”
“随处走走,并无定所。”
“巧了不是?”池晏殊立刻顺杆爬,脸上露出一个“正合我意”的笑容,“本……呃,本公子也正好闲来无事,打算四处游历,体察一下民间疾苦,顺便找点乐子。这路也不是你家开的,咱们正好继续搭个伴,互相有个照应嘛!”
他摆出一副“你总不能拦着不让我走路”的无赖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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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蕾娜侧首瞥了他一眼,并未出言反对。
这位镇王府二公子心思玲珑,见识广博,虽看似玩世不恭,但关键时刻似乎也并非全然无用。
他愿意跟着,只要不来烦扰她,于她而言,不过是路上多了一个背景音,或许还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于是她默认了他的同行。
两人一马,再次踏上了官道,这一次是离开仙气缥缈的白玉京。
越是远离白玉京,周围的景象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清雅玄妙的“仙境”回归到质朴真实的凡俗人间。
官道两旁仙芝灵草渐少,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等待收割的金黄麦田和绿意盎然的菜畦;行人之中,宽袍大袖、佩戴法器的术师身影迅速减少,更多的是面色黝黑、步履匆匆的农夫,以及满载货物的商队伙计;空气中那浓郁的檀香、丹砂与灵草混合的独特气息,也逐渐被田野的泥土芬芳、草木清气以及牲畜的气味所取代。
池晏殊似乎对这种“接地气”的景象并无多少排斥,依旧懒洋洋地骑在“照夜白”上,任由这匹极通人性的灵驹自行循着官道稳健小跑。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索蕾娜闲聊着,内容包罗万象:从南疆部落奇特的巫蛊之术,到北海冰原上可能存在的上古遗迹;从帝都最近流行的新式糕点,到某位边关大将与其政敌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花的趣闻。
甚至还能压低声音,透露一些关于圣灵会内部几位院长之间微妙关系的隐秘八卦,其消息之灵通、视角之刁钻,让索蕾娜也不得不暗自承认,这位小王爷的“不学无术”,恐怕更多是一种保护色和处世哲学。
索蕾娜大多只是安静聆听,偶尔在他提及某些特别的地理风貌或奇异能量现象时,才会简洁地追问一两句细节。
她的回应虽少,却总能切中要害,显示出非凡的见识和理解力,这让池晏殊眼中探究的光芒愈发浓厚,说话也越发显得“口无遮拦”,仿佛在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她的深浅。
如此同行了半日,日头渐烈,已近正午时分。
前方官道旁出现了一个规模颇大的镇子,黑瓦白墙,炊烟袅袅,看上去颇为富庶安宁。
镇口矗立着一座古旧的牌楼,上面刻着“青林镇”三个大字。
这里是通往南部下一个重要城池“枫晚城”的必经之路,官道从镇中心穿过,因此镇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酒楼、茶肆、旅店林立,显得十分繁华热闹。
两人便决定入镇稍作休息,给马匹饮水喂料,也顺便解决午饭。
然而,刚接近镇口,便发现情况有些异常。
镇口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围了不少人,隐约有妇人的痛哭声、老人焦急的争辩声以及官差严厉的呵斥声传来。
走近一看,只见几名穿着镇公所号衣的差役正拦着一对看起来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老夫妇。
老妇人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身体因抽泣而剧烈颤抖;老丈则满脸焦灼惶恐,正对着一个差役头目模样的人不住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