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那怎么行！二柱的眼泪地流下来，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牧尘望着那棵枯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越是靠近，他越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牵引——像是有人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又像是树本身在诉说着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在远处偷偷观察，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我去。牧尘轻声说，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孩子都愣住了。
尘尘！二柱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醒什么，别去......那树真的邪门......我爷爷说......
牧尘轻轻挣脱他的手。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轻，枯树的轮廓在视线中逐渐清晰。
皲裂的树皮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扭曲的枝干伸向天空，像是在祈求什么。最奇怪的是，整棵树死气沉沉，树根处却奇迹般地生着一簇嫩绿的青草，在枯黄的土地上格外扎眼。
就在他离皮球只有三步远时，一个极轻的声音飘进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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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牧尘猛地顿住脚步，四下张望。除了远处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小伙伴们，四周空无一人。
是幻觉吗？可那声音如此真切。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终于站在枯树前，皮球触手可及。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树根处的泥土颜色格外深，像是刚被翻动过。而在松软的泥土中，一个银亮的东西若隐若现。
牧尘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假装蹲下系鞋带，手指悄悄拨开泥土。一枚银质长命锁静静躺在那里，二字已经模糊，锁链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像是经历过剧烈的拉扯。阳光照在锁面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这长命锁的样式很特别——锁身雕刻着精细的云纹，背面似乎还刻着几个小字，和他见过的所有长命锁都不一样。
一股混合着发现秘密的激动和触碰未知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他飞快地将长命锁抓起，塞进贴身的衣袋里，冰凉的银锁贴着皮肤，激得他微微一颤。
他抱起皮球，仿佛身后有东西在追赶一样，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孩子们中间。
尘娃！快回来！
向奶奶焦急的呼喊从远处传来，更添了几分仓促。牧尘把皮球塞给二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不仅仅是因为奔跑。
以后再也不准去那儿！向奶奶一把将牧尘搂进怀里，声音发抖，手心的冰凉透过衣服传来，那地方不干净，听见没有？
孩子们一哄而散，每个人都心有余悸。牧尘被奶奶紧紧攥着手往家走，他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那里，银锁的轮廓坚硬而清晰。
他没有说话，内心的波澜却远胜于言语。
这东西是谁的？
为什么埋在树下？
那道深深的划痕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故事？
奶奶的恐惧，伙伴的传说，还有那声奇怪的……所有这些碎片，似乎都因为这块小小的银锁，有了一个模糊的焦点。
整个下午，牧尘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向奶奶以为他是被吓着了，特意给他蒸了碗鸡蛋羹。牧尘默默地吃着，味同嚼蜡。
他的心思全在那块锁上。他趁奶奶不注意时，偷偷拿出来看过几次。
在自家院子的阳光下，锁的细节更加清晰：云纹盘绕，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味；背面的小字被泥土糊住，难以辨认；那道划痕更是触目惊心。
他用手指反复摩挲着划痕，试图在脑海中还原它断裂时的场景，是意外，还是……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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