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像个人形，但是太远了，又看不太清楚。可……可要真是个人，谁大半夜的会去那儿啊？还穿着一身白！我的娘诶，当时我吓得……尿都憋回去了，连滚带爬就跑回屋了，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他用力抓住牧尘的胳膊，“尘尘，你说……那地方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还有……鬼呀？”
铁蛋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牧尘的心湖。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梦中那洁白的蚊帐、那无人自摇的秋千，还有那位身着藏青色布衫的婆婆。白影？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他拍了拍铁蛋的肩膀，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月光照在树上，你看花眼了呢。”
“真的吗？”铁蛋将信将疑，但明显松了口气。
“走吧，”牧尘拉着他回到亮处，“二柱的‘窜天猴’要放了！”
孩子们又重新投入了欢笑和喧闹中，但牧尘的心里，却悄悄种下了一个新的疑问。那个曾经只属于他和“枯树”的秘密世界，似乎正在以某种方式，与现实的村庄产生着微妙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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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窗外传来孩子们清脆的笑声和零星的鞭炮响，程大夫欣慰地感叹：“向姐，你看这孩子，身子骨结实了，性子也活泛了，真是越来越好了。”
向奶奶望着窗外，脸上在笑，眼里却藏着一丝忧愁：“是啊，是好了。可程大夫，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你说，下半年他爹妈肯定要接他回城上学，这孩子孝顺，嘴上说不愿意走，要陪着我这老婆子。我……我是不是耽误他了？”
程大夫放下茶杯，神色认真起来：向姐，你别想太多。孩子有孝心，是好事，是福气。我倒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让尘娃下半年就到镇上的小学念书，入学的事，我豁出这张老脸，去给你找找关系，应该能办下来。平时就与我在镇上住，我那儿有间空房，正好照应他的起居学业。周末放假就让他回来陪你。 这样书也读了，医也能跟着我耳濡目染。说句托大的话，我觉得这孩子跟着我学医，将来的出息，未必就比在城里差。
向奶奶一听，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这……这能行吗？在镇上上学，还能跟着您住？哎呦，这……这岂不是太麻烦您了！孩子小，淘气，万一……
不麻烦。程大夫笑着摆手，眼神慈爱地看着窗外牧尘奔跑的身影，我那儿平日里就我一人，冷清。有尘娃在，还能添些生气。这孩子心静，懂事，我欢喜还来不及。
向奶奶一听，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这……这能行吗？在镇上上学？哎呦，要是真能这样，那可真是两全其美了！咱们尘娃是聪明，在哪儿上学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能学到真本事！”
“是啊。”程大夫点头，“不过，这事最终还得听孩子的，也得知会他爹妈一声。让孩子自己做决定吧。”
老屋里，灯光温暖，两位老人为孩子的未来细细筹划着。
屋外，夜空中偶尔炸开一朵小小的烟花，映照着牧尘和伙伴们欢快的笑脸。这个除夕，城乡两地的团圆，都有着各自的滋味，但那份对未来的希望，却在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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