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桂花香更浓了。沈炼望着她镜片后湿润的眼睛,忽然想起她之前拓笔锋时的样子——戴着铜框眼镜,鼻尖沾着炭灰,却固执地在灯下比对每一个字的转折。那时他觉得她只是个懂笔锋的大夫,此刻才明白,她的“懂”,懂的是人心里的笔锋,是善恶的分界。
油灯被点亮时,医馆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苏芷晴煮了碗姜汤,驱散沈炼身上的寒气。他捧着粗瓷碗,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如果真相得罪了权贵,怎么办?”他突然问,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这是他这几天反复琢磨的问题。东厂烧档案库,严世蕃轻飘飘一句“罚俸三年”,麦福还在暗中调兵——他们像一群鬣狗,盯着猎物不放。他有时也会想,要是当初不那么执着,会不会少些麻烦?
苏芷晴没立刻回答。她从药箱里取出个木匣,打开是半块烧焦的账册残页,上面“严世蕃”的签名依稀可辨。这是她从火场废墟里捡回来的,边缘还粘着沈炼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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