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笃笃笃”一连三下敲门声从左侧突兀而起,李秀莲一个激灵霎那间从思绪中醒转过来,瞪圆双眼屏住了呼吸。
门外人很谨慎,敲过三下便止住了。随即,门板上响起一连串轻微的摩挲声,像是有人在贴耳倾听内里的情况,如此过了一小会儿,才又是三下“笃笃笃”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但频率明显较前次急躁了些。
门内,李秀莲神情稍缓,看得出她已经猜到门外是谁了,却仍不肯妄动。
“秀莲?”一声刻意压着嗓子带着探询意味的男音在门外响起:“秀莲,在么?开门呀?”
男人沉闷的声音让李秀莲彻底一松,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往前两步坐在床沿又自顾梳起头来,好像门外之人的出现与她无关一般。
“笃笃笃”又响过三下敲门声后,门外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李秀莲躺在床上的手机就嘶鸣了起来。门外人显然也听到了内里的声响,立即兴冲冲喊道:“哈哈,秀莲,藏不住了吧!”
李秀莲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刚想探身去拿手机就听到门外人毫无顾忌的笑声,忙又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便咬牙恨声道:“小声点,要死啊你!”
门外是一中等个头体型偏胖的中年男人,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硬皮纸袋臂弯里夹着手包,油汪汪略显秃顶的大背头下一张圆饼脸上满是汗浆,浮在上面的眼泡肉鼻阔嘴反射出肉食炙烤后的光泽,让人有一种想往上撒孜然的冲动。
“等急了吧?”胖男人眯缝着眼一脸掩饰不住的暧昧:“哎,先让我进去,外头真是个热哩!”说话不等李秀莲让开就硬挤了进来。
随着一股燥热的汗腥味扑面而来,紧跟着被那肥厚油腻的身体看似无意,实为挑逗地挤压过后,李秀莲禁不住一阵眩晕带恶心。
“咋选了这么个地方哩,连个空调都没有!”
刚洗过澡的女人很好闻,略逞小计的胖男人耸着鼻子,心里和猫抓似的,可没想到屋里湿热难当犹如桑拿房,比屋外烧烤一样的热好不了多少,刚刚被浸润的小情绪一下又焦躁起来,随手将纸袋、手包、手机一股脑扔到床上,腾出手解着衬衣扣子扫视着,这由一张床一张麻将桌一台电视及电视柜和简易浴室组成的房间,忍不住埋怨道:“大酒店里环境多好,开间房也花不了几个钱,完事又不用你结账……”
说话,胖男人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么说太过露骨,就连解开扣准备脱掉的衬衣又重新扣了回去。
毕竟是第一次嘛,胖男人干咳两声笑道:“不过你别说,这地方还挺温馨滴,”他扭过头,却见李秀莲煞白个脸还在门口杵着,不由一愣,忙又问:“咋啦,秀莲?”
“没,没事。”李秀莲强抑住胸口的憋闷与就此夺门而逃爱咋咋去的冲动,咬牙将门重新掩住。
只当女人是头一次难免扭捏的胖男人咧了咧嘴,坐到床边拾起纸袋对李秀莲招手道:“快过来,看我给你买滴啥。”
李秀莲背对着胖男人又滞了片刻,才返身走回床侧的麻将桌旁坐下。
“这回去省里办事谁也没想,就惦记着给你买个啥哩,你看,”胖男人拿出纸袋里的女士坤包朝对面的李秀莲递过去,谄笑道:“正经名牌!”
见李秀莲看也没看,那印着某标志性字母的名牌坤包只低头默不作声,胖男人一时有些讪然,拿着包瞥了眼近前的麻将桌又故作惊喜道:“哎,秀莲,咱俩有段日子没玩过麻将了吧,要不,下午叫老鬼老马他们过来搓两把?咱们……”
胖男人说话又是一顿,便是他也觉得自己这么说很无趣,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况且,‘麻将’这个玩意现已成他和李秀莲的禁忌,以前无所谓,可经去年自家婆娘闹过一回后,而今说出来,脑子里都是自家婆娘当天在李秀莲家凶神恶煞一般的嘴脸,想想都煞风景。再者,今天出差回来瞒一上午还可,下午无论如何是要赶回去的,所以,还是就事论事的好。
“嘿嘿,”胖男人笑了笑,抬屁股凑到李秀莲身边软声道:“咋,生气啦?我可是马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