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明,要不咱等等?”黄毛终于看不下去了。
黄毛这句劝说的很平淡,乍一听本无可厚非,但口吻听着又有点过于平淡了,隐隐之中似乎带了几分怒气。
刘二明显然听出了点个别意味,眯眼望向黄毛,刚想发飙质问对方,如你啥意思?辉辉是你爷爷还是你祖宗时,老鬼便抢先伸手给了黄毛一个板栗。
“你小子手不累啊,一直拎着东西不撒手,咋滴,晃一圈还想拎回去?”老鬼冲黄毛笑骂两句,又对刘二明附耳说:“辉辉看样子也没少遭罪,你想,这事搁谁身上能好受喽?不如这样,我跟黄毛在这待会儿,你出去跟辉辉媳妇把话说清楚,免得让人胡思乱想,别把事往咱身上猜。”
“日,跟咱有毛线关系哩!”被分散火力后的刘二明撇了撇嘴,回头见老鬼做出‘女人嘛’的无奈状,便表示心领神会地哼了声,转头又瞪了黄毛一眼眼:“吃错药了你?日,以后跟老子说话注意点!等下人醒来喊我一声,我还想听他讲昨晚上滴奇遇哩!”
刘二明扭头刚走,老鬼便收到黄毛一个感激的眼神,他挤了挤眼,心头却微微泛起涟漪。黄毛可是唯刘二明马首是瞻,天天只知道跟着打瞎子骂哑巴的正牌狗腿子啊!连这种渣滓都晓得知恩图报,甚至为了恩主顶撞金主,可见刘二明的人品已然烂到让自己人都心寒的程度了。
老鬼昨晚不在刘二明身边,来前他曾粗略想过这个问题,结果是:即使他在,辉辉也躲不过这次劫难。因为,刘二明绝不会听从他的建议而改变立场;再者,他压根也不会提出类似这种鸡蛋碰石头的建议。
究其根本,在于刘二明怕了,怕姚二明这个正牌大佬一不留神灭了他,怕刘肠子一气之下干脆置身事外,甚至为自保而剥夺他现有的一切,彻底与他撇清关系。
在老鬼看来,刘二明并非蠢货,他只是性格有缺陷,拥有太多不确定性,时常如滚刀肉,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把他逼急了他也敢拿刀子上去跟你比划比划!但这绝不代表他没脑子,他也会怕,或者说忍气吞声。只不过,他对‘忍’这个字的理解方式似乎与常人不同。
忍,有时不单是敌进我退那么简单,说白了它就是一种策略,做好做对了还会事半功倍。刘二明的不同之处是,他忍了,却不屑于做什么表面功夫,想认怂却嫌丢面子,又或者说,他怕了,但不会承认,永远处于一个拧巴的状态。
老鬼摇摇头,如果自己在场,恐怕唯一能挽回的,怕只有黄毛对刘二明亦或刘肠子拿钱堆起来的那点‘哥们义气’。
没刘二明在的小屋里,空间一下宽松了不少,就连辉辉脸上的汗珠都随之缓缓消解不见。
黄毛归置好带来的水果和牛奶,蹲下身望着替自己扛过这一劫的辉辉,心想,如果昨晚倒霉的是他,恐怕只有去医院躺尸的下场。
在这之前,黄毛还曾天真的以为,如果姚二明真拉下脸报复他这个无名小卒,由此平息东西关的纷争,那他也不吃亏,不说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至少刘氏兄弟会念他的好,江湖上也会因为他的‘曾经’而传为佳话!
可事实证明,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但本身怕得要死,还大大高估了对刘二明的期待。虽然,他醒悟的还算及时,晓得如果姚二明要动他,不说刘二明,即使刘肠子出面也不一定能保住他,只是不想,在临走前把辉辉拽了进来。
昨夜,他脱身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刘二明,还幻想,刘二明虽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兴师动众,替他或辉辉找回场子,但至少能找刘肠子跟那边撮合一二,先把辉辉救出来,毕竟辉辉是无辜的。
然而,刘二明没有动作,甚至还阻止他联系刘肠子,不准他离开视线,如是一个拖字诀,直拖到今天中午,从院里的人嘴里得知辉辉回来的消息。
而最令黄毛不能接受的是,拖也就罢了,刘二明还讥讽救自己于水火的辉辉是倒霉催的,还当众说辉辉是一只死耗子……
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个比喻一点都不恰当。
望着呼吸均匀眼皮微动的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