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用这能力,半人傀之躯就吞噬一分人躯。”她金瞳转向林不觉,“你寒髓咒入心脉,需立刻回青丘火晶池。小石也撑不过三日。”
林不觉摇头,指尖抚过怀中铜牌。铜牌发热,血字在雪光下清晰:“赵大勇……北境军饷案……”
“你知道了?”赤狐月一怔,“三百零七人里,赵大勇最冤。三万将士欠饷,他替兄弟们告御状,反被诬‘妖言惑众’。妻女卖入教坊,他绝食而死。”
小石右眼青光闪烁:“我看见……他魂魄在师父铜牌里。说……说太后私库有三百万两军饷。”
林不觉如遭雷击。账册上赵铮的备注闪现眼前:“原告赵大勇,已灭口。妻女卖入教坊。”而真账册末页写着:“余款入三清观玉真道人私库。”
“两笔账。”林不觉咳出寒气,“玉真贪了三清观那份,太后私藏了军饷。”他望向神京方向,“赵大勇妻女还在教坊,是活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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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洞外风雪骤急。赤狐月火骑匆匆入洞,甲胄覆雪:“共主!玄鳞教围了青丘边境!说我们藏匿半人傀小石,要青丘交人!”
“借口。”赤狐月冷笑,“是为小石右眼的萤族血脉。传说萤族眼瞳能见律心,是开真律鼎的钥匙。”
小石突然抓住林不觉手腕,岩石左臂冰凉:“师父……血河里……有座桥。赵大勇说……你在桥上能看见真相。”少年右眼青光流转,“我替你挡了骨针,看见他心口有字:‘鼎在人心’。”
林不觉浑身剧震。父亲林正言在青丘火晶池底教萤的守鼎歌,第一句正是:“鼎在人心,不在鼎中。”
寒髓咒骤然加剧。林不觉眼前发黑,再次坠入血河。
血河依旧翻涌,铜牌桥却只剩半截。赵大勇铁链缠臂,将林不觉拽上残桥。
“小子,你右眼在变化。”铁匠指着林不觉倒影,“守鼎人血脉觉醒了。”
水中倒影,林不觉右眼泛起金芒,映出桥下血河真容——哪有什么血水?分明是无数律文在流动!《大胤律》条文被朱笔篡改,真字化作冤魂,假字凝成枷锁。
“三百零七人死前,被逼签认罪书。”赵大勇扯开衣襟,心口“妖言”烙印下藏着密文,“看这!”
烙印缝隙透出小字:
景元元年四月,太后懿旨:北境军饷三百万两调入私库,修永寿宫。御史赵大勇弹劾,着即处死。
“认罪书是假的。”赵大勇铁链指向香炉,“真罪证在香炉底座夹层。玉真用三百零七块铜牌铸炉身,把认罪书压在炉底,说要‘镇压妖魂’。”
林不觉右眼金芒穿透香炉。炉底夹层赫然藏着卷宗,首页朱批:“屠尽律武监,永绝后患。——先帝御笔”
“先帝没写过!”赵大勇铁链暴起,直击卷宗,“笔迹是玉真模仿的!真屠监令在云娘处!”
血河突然倒流!香炉崩裂,三百零七块铜牌飞出,每块都映出临终景象。周正被凌迟时高呼:“田契是假的!”王显斩首前怒吼:“凶器未验!”最后一块映出林正言,他站在真律鼎前,白发如雪:“鼎在人心,不在鼎中。护鼎先护人。”
香炉碎片中,玉真魂魄浮现,白发散乱:“林正言之子!你毁我肉身,我毁你根基!”他骨刀直刺林不觉心口,“寒髓咒是先帝所赐,为镇守鼎人血脉。你越用律意,咒越深!”
刀尖触及心口的刹那,林不觉右眼金芒暴涨:“我爹没死。他在鼎心等我。”
玉真魂魄惨叫消散。血河退去,露出河床——三百零七具骸骨手握《大胤律》残页,指骨齐齐指向皇城。骸骨中央,真律鼎静静沉浮,鼎心火苗幽蓝。
“鼎在等守鼎人血。”赵大勇铁链松开,魂体渐淡,“但先帝咒你寒髓,是怕你步他后尘——为护鼎,舍人命。”
林不觉伸手触鼎。寒髓咒与鼎心共鸣,冰霜顺手臂蔓延。鼎壁映出他青丝转白,面容苍老。
“选吧。”赵大勇声音飘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