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士兵们记忆碎片:田赋被强征,儿女生病无钱医,妻女被官吏凌辱……每张脸下都藏着冤屈。
“玄鳞教用骨哨控制他们,但骨哨压不住人心。”林不觉右眼金芒融入冰镜,“三百零七人血写的律文,今日该还债了。”
冰镜悬空,血字流转:
皇亲国戚犯法,与庶民同罪。
军饷不得克扣,违者斩首。
民有冤,可直诉御前。
三万大军突然停滞。前排千夫长耳后骨哨炸裂,他抱头跪地:“我……我想回家看儿子……”
“我女儿的药……”另一士兵泪流满面,“欠饷三年,她病死了……”
骨哨控制如雪崩瓦解。三万大军弃械跪地,哭声震天。玄鳞教督军挥刀斩向失控士兵,林不觉青玉簪脱手!寒气凝箭,射穿督军咽喉。
“回北荒去!”林不觉右眼金芒笼罩大军,“告诉赵铮,,我带北境账册回都护府。若他妻儿少一根头发……”他冰箭指向天际,“我让三清观香炉倒流,血债血偿!”
大军溃散如潮。雪原重归寂静,唯余林不觉青丝中三寸白发刺眼。
赤狐月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律意反噬?”
“寒髓咒又重了。”林不觉咳出寒气,右眼金芒渐退,“但值得。”他望向小石,“少年右眼青光微弱,岩石左臂停在颈侧。
“师父……”小石右手指向账册,“赵大勇说……鼎在人心。可人心……会冷吗?”
林不觉将少年抱起,裹进残破貂裘:“会冷。但总有人捂热它。”他望向神京方向,风雪中似见醉月楼轮廓,“比如云娘。比如阿雪。比如三百零七具骸骨。”
火骑备好马匹。赤狐月塞来火晶粉:“神京凶险,此粉可暂压寒髓咒。”
“留着救小石。”林不觉翻身上马,将账册贴身藏好,“子时,醉月楼遗址。若我没出现……”
“青丘火骑踏平神京。”赤狐月金瞳如日,“但你必须活着。萤族血脉不能断,守鼎人不能死。”
马蹄踏雪,林不觉带小石冲入风雪。身后,赤狐月率火骑列阵,火光映着雪地铜牌虚影。三百零七道血字在雪中不化:
律若不护弱者,不如无律。
鼎若不镇权贵,不如无鼎。
小石在怀中昏睡,右眼青光映出林不觉青丝白发。少年无意识呢喃:“师父……血河里……有座桥……”
“桥在人心。”林不觉握紧缰绳,寒髓咒随马蹄震动钻心,“赵大勇用断指刻状纸,我们用白发写公道。”
风雪漫天,神京轮廓隐现。怀中账册发烫,映出太后私库密道。林不觉不知能否活着见到云娘,但必须去。为赵大勇缺三指的右手,为三万将士雪中饿殍的遗骨,为小石右眼未熄的青光。
月落星沉,寒髓咒在心口结冰。他却在风雪中微笑。
门必须开。
为所有被律法杀死的守律者。
为所有被权贵踩碎的蝼蚁命。
雪原尽头,神京城墙如巨兽蛰伏。林不觉最后回望青丘方向,火晶池枯竭,萤族血脉将绝。但他右眼金芒闪动,怀中铜牌血字滚烫。
三百零七人血写的律文,今日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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