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爆发,左臂冰霜蔓至肩。灾民头目骨刀直刺老人心口:老东西,你户籍司老友周善告密,说你藏了军饷案证物!
刀尖距胸口三寸时,老人突然举起半块铜镜。镜面映着火光,竟照出灾民头目左耳后骨哨!
周善没告密。老人右眼含泪,是我求他改柳氏户籍,才交出半块铜镜。这镜子……能照见骨哨!
林不觉心头一震。赵铮的账册正藏在他怀中,而户籍司主簿周善,正是三百零七人中王显的妻弟!
律法是死的,情义是活的。老人将铜镜塞给林不觉,火钳格开骨刀,周善为改我妻户籍,被削去官职。如今流落朱砂谷乞讨……话未说完,骨刀穿透他肩胛!
老丈!林不觉青玉簪点向灾民头目右眼。寒髓咒与律意交融,簪尖金芒一闪。灾民头目如遭雷击,骨刀脱手跪地:我……我认罪!玄鳞教逼我杀他灭口,因他知太后私库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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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名灾民骨哨失控,抱头惨叫。小石岩石左臂突然暴长,砸碎骨哨。林不觉寒髓咒反噬,喉间腥甜上涌,眼前发黑。他强撑起身,右眼金芒笼罩三人:说!谁派你们来?
人族正统会……灾民头目右眼流泪,他们抓了周善女儿,逼他交出军饷案证物。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火堆噼啪。老人靠在墙角,肩头血染红雪地。他望着铜镜,声音渐弱:柳氏户籍……改好了吗?
改好了。林不觉撕衣襟为他裹伤,寒髓咒让手指僵硬,永昌十七年,柳氏户籍从贱籍改为良民,可入夫家祖坟。
老人右眼亮起,枯指抚过铜镜:镜子另一半……在周善处。他说,律法本有温度,是执律者心冷。他看向林不觉青丝白发,小郎君,你眼中有血河。守鼎人血脉……不易啊。
女子魂魄飘至老人身侧,冰霜心口渐渐融化。她右手指向驿站后山,左手轻抚老人脸颊。老人含笑闭眼:柳氏说……山后雪化处,有株老梅。埋在那里,她就能看见皇城了。
风雪灌入驿站。林不觉抱起老人尸身,小石岩石左臂托着陶罐碎片。三人踏雪至后山,果然见株老梅半枯,枝头积雪压弯。林不觉内力掘土成穴,寒髓咒随动作加剧,左臂冰霜漫过心口。
师父……小石右眼青光映着墓穴,柳氏在笑。她说……生同衾
林不觉心头一震。铜镜背面律文被刮去的后半句,正是死同穴!他将老人与骨灰合葬,墓碑无字,只在雪面刻下半句:生同衾……
小石右手指向墓碑。青光中,雪字竟浮现另一半:死同穴。风雪掠过,两行字交融成完整律文,又化作梅香消散。
律法原本如此。林不觉呵出白气,是执律者添了枷锁。
寒髓咒骤然爆发。林不觉眼前发黑,倒在雪地。昏迷前,小石哭喊声中,他梦见母亲站在雪地,右手指着皇城:寒髓非咒,是鼎心试炼。护人者,终被寒所护。
,雪停。
林不觉在驿站草席上醒来,左臂冰霜退至肘部,右眼金芒尽敛。修为倒退至初期,内力外放仅一尺。小石蜷在身侧,岩石左臂蔓延至下颌,右眼青光微弱却坚定。
师父!少年见他睁眼,忙捧来陶碗,陈爷爷的米,熬了三天。
碗中米粥清可见底,粒粒分明。林不觉坐起,寒髓咒让心口刺痛:陈老丈后事?
葬在梅树下。小石指向窗外,我用岩石左臂刻了碑。他右手指在雪地画字,陈公柳氏之墓。下面……有字。
林不觉披衣出门。梅树下新土微隆,无碑无字。小石岩石左臂拂开积雪,土面竟显出凹痕——是铜镜刮出的字:
永昌十七年冬,柳氏殁于皇陵工棚。
夫陈铁山,三日背尸归。
官曰:贱籍逃役,不得入殓。
夫怒,断三指以血书诉状。
状纸焚于都护府前,雪地留痕:法不护弱,何以为法?
风雪又起。林不觉抚过字痕,怀中铜镜突然发烫。镜背刮痕中,竟藏着醉月楼密道图!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