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去救另一艘即将沉没的小舢板?
我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扭过头,快步离开。可小芳那惊恐无助的眼神,和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晚上睡觉,有时候都会梦见小芳在哭,哭得我心口疼。
这就是我们的奶奶。对亲孙子孙女,她能狠心往死里逼;对这么小的亲孙女,她也能下得去狠手打骂。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硬到了这个地步?
玉米地的秘密,小芳的遭遇,像两团浓重的阴影,笼罩在即将开学的期待上,让这份期待也变得沉重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九月一号开学,只剩下半个月了。
紧张感越来越强。我把那套宝贝的新衣服和新鞋子又拿出来检查了一遍,用手摩挲着,生怕有一点点瑕疵。走读要带的干粮饼子,我又试着烙了几次,调整着野菜和粗粮的比例,想让味道好一点,更顶饿一点。心里一遍遍地想着开学那天的情形:天不亮就要起床,走那么远的山路,陌生的学校,陌生的同学……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但这一次,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只是害怕和迷茫。玉米地的秘密,让我看到了大人世界里难以启齿的肮脏和混乱;小芳的哭声,让我更清楚地认识到奶奶毫无底线的狠毒。这个寨子,这个家,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更让人心寒。
想要摆脱这一切,想要保护弟弟妹妹,想要将来有能力帮助像小芳那样无助的孩子,我只有一条路可走——读书!走出这座大山!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燃起的一簇火苗,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它压过了羞耻,压过了恐惧,也压过了对前路的忐忑。
奶奶,你尽管放马过来吧!五姑,你的秘密我会带进棺材里!小芳,再忍一忍……姐姐要先去闯一条路出来!
我看着洞外渐渐泛白的天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要做好一切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前面的路再难,我也要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