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声音竟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带着一种近乎哽咽的破碎感。他猛地闭上眼,似乎想将那个瞬间——暴风城雄狮在无穷无尽的恶魔潮水中,为了掩护溃退的联军,独自跃向深渊领主格罗玛什·地狱咆哮,最终被邪能撕裂的惨烈画面——从脑海中驱逐。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睁开眼,继续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悲痛与无力:
“部落的沃金大酋长也身负重伤!生死未卜!联军……联军损失惨重!阵线……彻底崩溃了!恶魔正在疯狂巩固滩头阵地……而古尔丹!那个卑劣的杂碎!他的行踪彻底消失在萨格拉斯之墓的方向!他得逞了!”
凛雪虚握的手掌,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覆盖在遥远东部王国传送门上的那片法则冰晶,随之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仿佛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但几乎在同一刹那,一股更加强横、更加冰冷的意志降临,将那涟漪瞬间抚平,重新稳固了封锁。她缓缓地、如同冻结的齿轮般僵硬地转过头,那双燃烧着冰焰的眸子,投向下方浑身浴血的圣骑士。
那目光中没有震惊,没有哀伤,只有一片深沉的、仿佛能将时间本身都凝固的冰冷。那冰焰深处,倒映着尸山血海,倒映着燃烧的世界,倒映着……宿命的必然轨迹。
“牺牲……已铸。”她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仿佛有亿万冰屑在无形的寒风中相互摩擦、碎裂,每一个音节都凝结着万载不化的寒霜。“古尔丹……”她顿了顿,似乎在凝聚力量,也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将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怖直觉传递给生者的领袖。“他正用生者的鲜血,浇灌通向最终背叛的阶梯。萨格拉斯之墓……那里面沉睡的,绝不仅仅是黑暗泰坦的遗骸。”
凛雪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重量:“它更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冰焰双眸死死锁住伯瓦尔,仿佛要将这可怕的认知刻印进他的灵魂深处。“耐奥祖残留的记忆碎片……与我在终结尤格萨隆时感知到的……噬渊回响……在此刻交织共鸣。”
她微微抬起下颚,视线仿佛穿透了堡垒厚重的冰壁,投向破碎群岛那灾难的中心:“古尔丹开启那座被诅咒的墓穴,其目的……可能超乎所有人最疯狂的想象。他不仅仅在召唤燃烧军团……”凛雪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凝重,“他……他可能试图将萨格拉斯残留的力量,甚至……某种更古老、更可怕的存在,作为……钥匙。一把打开连接更恐怖深渊的钥匙!”
她收回目光,冰焰重新聚焦在伯瓦尔因惊骇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一字一句地宣告着令人窒息的真相:“虚空与噬渊……它们的阴影,正在古尔丹的疯狂中……重叠!”
伯瓦尔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比冰冠堡垒的万年玄冰更冷!他倒吸一口冷气,肺部仿佛被冻结。虚空与噬渊?这两股代表着宇宙终极黑暗与终结的力量,竟然因为古尔丹的行动而可能产生交集?这比燃烧军团单纯的毁灭入侵要恐怖千百倍!这意味着一场远超凡人理解范畴的、吞噬一切的终极灾难!
“我们必须立刻警告卡德加!警告所有还在奋战的领袖!”伯瓦尔的声音因极度的紧迫而变得尖利,他握紧的拳头指节发白,圣光不受控制地在指缝间激烈跳跃,如同他此刻沸腾的内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进入墓穴核心!在他打开那扇……通往终焉的门之前!”
“警告……已经发出。”凛雪的目光再次投向南方,仿佛她的视线能跨越无尽的空间阻隔,落在破碎海滩那片血腥的焦土之上,落在正率领残部苦苦支撑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身上,落在可能仍在某个角落指挥部落残军的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身上,落在所有还在为艾泽拉斯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英雄心中。“给卡德加,给所有……仍在深渊边缘挣扎的领袖。”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判决,“告诉他们,墓穴深处等待的,绝非军团的胜利……而是艾泽拉斯……最终的黄昏。”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伯瓦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