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狂吠的恶魔猎犬还是挥舞鞭子的恐惧魔王——狠狠撞在门口那尊巨大的恶魔冰雕和被冻结得坚逾精钢的邪能屏障上,发出沉闷如擂鼓的撞击声和愤怒欲狂却徒劳的咆哮。它们锋利的爪牙在法则之冰上只留下浅白的刮痕。
凛雪的意志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探针,附着在每一片蔓延的法则冰晶之上。她的感知穿透了冻结的表象,清晰地“看”到了传送门内部那由狂暴的空间能量与粘稠邪能共同编织的、维系门户存在的脆弱能量脉络。这些脉络如同恶魔扭曲的血管,此刻在寒冰的映照下纤毫毕现。她的意念微动,如同一位掌控生死的神只,在无形的琴弦上拨动了致命的音符。
“嗤!嗤!嗤!”
数道细微却凝聚到极点、闪烁着致命幽蓝光泽的冰针,从覆盖传送门的大片冰晶中骤然刺出!它们无声无息,精准地刺入那些维系门户稳定的无形能量节点。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能量被瞬间抽干、冻结、结构彻底崩解的细微湮灭声。被刺中的节点如同被掐断的神经索,瞬间黯淡、枯萎下去。整个巨大的传送门框架猛地一颤!门柱上那些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加深,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的呻吟。构成门户的空间稳定性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波动、扭曲,随时可能彻底塌陷,将门内门外的一切卷入狂暴的空间乱流。
“吼嗷——!!!”
门内,传来某个强大存在——或许是某个深渊领主或恐惧魔王——被严重干扰和彻底激怒的恐怖咆哮。这咆哮蕴含着足以撕裂凡人灵魂的邪能力量,但穿过那层厚厚的、隔绝生死的法则之冰后,却只剩下沉闷而遥远的回响,如同隔着万丈冰层传来的地底闷雷。
冰封王座之上,凛雪维持着虚握的姿态,如同风暴眼中唯一静止的存在。她的脸色比覆盖堡垒的万年玄冰更加苍白,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一种冰晶般的淡蓝,仿佛生命的热度已被完全抽离。一缕冰蓝色的发丝从她光洁的额前垂落,发梢尖端竟凝结出细小的、如同钻石般坚硬的实质冰棱。每一次维持这跨越无尽距离的寒冰封锁与精准破坏,都像有无数根淬毒的冰针在她灵魂深处反复穿刺、搅动,抽取着她本源的生命力与魔力。
冰冠堡垒本身也在呼应着主人的巨大消耗。堡垒外围一些相对薄弱的冰檐和冰锥,在持续的嗡鸣震颤中悄然断裂,巨大的冰块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冰川裂隙,发出沉闷悠远的回响,如同堡垒痛苦的低吟。
就在凛雪以无上意志维系着对东部王国传送门的寒冰枷锁时,冰冠堡垒那两扇由远古黑冰铸造、厚重如山岳的大门,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圣光之力猛地推开。门轴与冰座摩擦,发出沉重而刺耳的巨响,打破了王座厅内死寂的平衡。
伯瓦尔·弗塔根大步踏入。这位银色北伐军的大领主,盟约中生者一方至关重要的意志枢纽,此刻的模样只能用惨烈形容。他引以为傲的银色铠甲上布满了刀劈斧凿的凹痕和焦黑的灼痕,肩甲几乎被某种巨力撕裂,缝隙中渗出暗红的血渍,与凝固的、散发着硫磺恶臭的绿色恶魔血液混合在一起,凝结成污秽的硬块。他脸上沾满烟尘和血污,头盔不知去向,金色的短发被汗水与血水黏在额角,一双燃烧着疲惫与愤怒火焰的蓝眼睛,在踏入王座厅的瞬间,就死死锁定了王座上的凛雪。
当他看到凛雪那明显透支、苍白如纸的面容,以及她周身散发出的、几乎将空气都冻结的极致寒意时,伯瓦尔眼中那钢铁般的意志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深切的忧虑。但他没有时间犹豫。
“凛雪!”伯瓦尔的声音在王座厅内炸响,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一种强行压抑的、火山般的悲愤。这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巨大空间中回荡,撞击着四周的冰壁。“破碎海滩……”他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那令人窒息的噩耗连同肺里的血腥气一起吐出,“瓦里安国王……他……他战死了!”
“战死”两个字如同两柄沉重的战锤,狠狠砸在王座厅冰冷的空气中。伯瓦尔这位经历过无数生死、意志如钢铁般坚韧的圣骑士,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