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决绝。锤影落下!猩红的画面定格在锤头即将粉碎小女孩头颅的瞬间,飞溅的鲜血幻影几乎要喷到审判席上。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堕落伊始!”德纳修斯的声音如同丧钟。“汝虽未亲执屠刀,然汝之力量,汝之‘霜之哀伤’,正是催化此等惨剧的毒药!汝继承此剑,继承此罪!此万千无辜者之血,此王子灵魂崩裂的悲鸣,皆烙印于汝之统御权柄之上!”
审判庭内一片死寂,唯有温西尔们急促而贪婪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伯瓦尔咬紧牙关,弗丁闭上双眼,圣光在他周身剧烈波动,仿佛在与那惨烈的幻象对抗。达里安握住了背后的符文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景象二:冰封王座之巅。 寒风如刀,卷起漫天冰尘。伤痕累累的年轻王子,曾经的洛丹伦之光,此刻步履蹒跚,眼神空洞,只剩下被统御头盔彻底侵蚀的麻木和一丝残留的、被扭曲的执念。他拖着几乎破碎的身体,艰难地攀登着由无数亡者骸骨和寒冰构成的阶梯。他的铠甲布满裂痕和污血,昔日耀眼的金发黯淡无光,沾染着冰霜与尘土。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每一次脚步落下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在他身后,留下了一道漫长、蜿蜒、由冻硬的血迹和融化的冰水混合而成的暗红轨迹。终于,他登顶了。王座之上,那副凝聚了耐奥祖全部恶意的统御盔甲在风雪中静候。王子伸出颤抖的、几乎被冻僵的手,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头盔。就在这一瞬,景象骤然拉近,聚焦于他触碰头盔的指尖——那指尖皮肤下的血管瞬间变成墨黑色,如同无数毒蛇蔓延,疯狂涌向他的心脏和大脑!他脸上最后一丝属于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人性光辉彻底熄灭,被无尽的冰寒和空洞的黑暗吞噬。他戴上了头盔。
“王冠加冕,旧王陨落,新‘王’诞生!”德纳修斯的声音带着残酷的咏叹。“汝之前任,耐奥祖,以狡诈与痛苦编织此命运之网。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不过是他选中的完美容器,承载诅咒与野心的傀儡!汝接替此位,继承此傀儡之身,继承此亿万亡魂哀嚎的永恒枷锁!此非守护,此乃窃据!窃据一副被彻底摧毁、永世沉沦的躯壳遗留的王座!”
凛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冰霜在她脚下蔓延的范围猛地扩大了一圈,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她紧握霜之哀伤剑柄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绷得发白,甲胄缝隙间散逸出的寒气更加刺骨。阿尔萨斯戴上头盔那一瞬间彻底空洞的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钢针,刺穿了她千年冰封的心防。她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混合着无尽悲恸与冰冷怒火的洪流在咆哮。
景象三:噬渊的深渊。 画面骤然陷入一片纯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这不是缺乏光线的黑暗,而是吞噬一切存在、连灵魂光芒都能湮灭的虚无。在这黑暗的核心,无数条由纯粹痛苦凝结而成的暗影锁链,如同活物般蠕动、缠绕、穿刺着一个几乎无法辨认的光点。那光点极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却仍在顽强地、断断续续地闪烁。每一次锁链的收紧,都会从光点中撕扯出无声的、却能让观者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凄厉悲鸣碎片。那悲鸣中,夹杂着破碎的词汇:“父亲…”、“吉安娜…”、“斯坦索姆…”、“为什么…”、“好冷…好痛…”。锁链的源头,隐没在更深的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模糊、带着无尽恶意的轮廓——典狱长的意志投影。这景象没有声音,却比任何声音都更令人窒息。它直接作用于灵魂,传递着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永恒的绝望与折磨。
“而此!”德纳修斯投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熔金眼眸死死锁住凛雪。“此即汝‘守护’之最终归宿!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汝之王座之基,汝之力量之源,汝之愧疚所系!他的灵魂并未安息,并未在死亡的循环中得到净化!他被汝之‘前任’与汝之‘盟友’典狱长联手,永恒禁锢于噬渊的最底层,承受着比汝之寒冰地狱残酷万倍的折磨!他的每一次无声哀嚎,都在拷问汝的灵魂!汝以守护艾泽拉斯之名统御亡者大军,然汝可能守护那因汝之道而彻底沉沦、永受煎熬的残魂?汝的‘凛冬盟约’,可曾为这最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