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者留下一丝救赎的罅隙?!”
轰——!
凛雪周身压抑的寒冰能量再也无法遏制,如同被压抑万年的冰河决堤般轰然爆发!
刺骨的白色冻气呈环形冲击波状狂暴扩散,瞬间席卷整个审判庭!空气被冻结,发出刺耳的爆鸣。审判席上温西尔贵族们华丽的衣袍瞬间挂满厚厚的白霜,他们惊叫着,下意识地调动暗影之力抵抗这突如其来的极寒侵袭。猩红的地毯被冻结成脆硬的冰板,上面精美的金线刺绣在冰层下扭曲断裂。悬挂的帷幔被冻成僵硬的冰帘,哗啦作响。穹顶彩绘玻璃投下的斑斓光影,被冰晶折射成无数碎裂而冰冷的星点。整个纳斯利亚堡仿佛在刹那间被拖入了诺森德最严酷的冰冠冰川核心!
“住口!”凛雪的声音终于响起,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平静,而是如同万载冰川崩裂,带着粉碎一切的愤怒与一种深埋于愤怒之下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痛苦。她的双眼,那对永恒燃烧着幽蓝魂火的眼眸,此刻光芒大盛,如同两颗在极夜中爆发的超新星,刺穿了审判庭的昏暗!
她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的暗影石地面在巨力与极寒的双重作用下寸寸龟裂!霜之哀伤并未出鞘,但那深蓝色的剑鞘上,无数古老的符文如同被唤醒的毒蛇般疯狂扭动、闪耀,散发出令温西尔灵魂都感到刺痛的寂灭寒意。剑格处的骷髅空洞的眼窝中,幽蓝的光芒如同心脏般搏动。
“你们这些以吮吸罪孽为乐、在灵魂伤口上跳舞的寄生虫!”凛雪的声音如同冰风暴在咆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能冻结血液的寒意和足以焚毁灵魂的怒火。“你们怎敢?!怎敢用他的痛苦,作为你们肮脏审判天平上的砝码?!”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那庞大的德纳修斯投影:“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悲剧,是燃烧军团的腐化,是耐奥祖的阴谋,是命运残酷的捉弄!是那把被诅咒的剑,是那顶吞噬心智的头盔!是你们噬渊的主子,那所谓的典狱长,将他破碎的灵魂拖入永恒的折磨深渊!”
她猛地抬手,指向那仍在血光中无声哀嚎的阿尔萨斯灵魂幻象,指尖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看啊!这就是你们噬渊的杰作!将一个被利用、被摧毁、本应得到安息或救赎机会的灵魂,扭曲成展示你们‘统御’威能的永恒标本!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秩序’?!”
凛雪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寰宇的决绝:“而我,凛雪!继承此位,非为窃据,非为力量!我以冰封王座为牢笼,囚禁耐奥祖遗留的疯狂!我以霜之哀伤为锁链,束缚天灾军团灭世的洪流!我以己身为屏障,抵御古神腐蚀大地的低语!我所做的一切,皆以艾泽拉斯亿万生者与死者的存续为至高准则!此乃我的守护誓言!此誓言铭刻于我的灵魂,燃烧于我的寒冰,胜过你们这污秽之地所有的血契与罪债!”
她深吸一口气,那吸入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整个诺森德的酷寒。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更加可怕、更加沉重的力量,如同冰山在深海移动:
“至于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凛雪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长久地落在那血光幻象中饱受折磨的灵魂碎片上。她眼中的狂暴怒火并未熄灭,但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感——混合着穿越时空的悲悯、沉重的责任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深海的潜流般涌现。
“他的罪,他的痛,他的沉沦… 我知晓一切。”她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带着冰层摩擦的回响。“我承受着耐奥祖的记忆碎片,如同背负着万千亡魂的诅咒。我感受过霜之哀伤每一次饥渴的嗡鸣,那渴求着阿尔萨斯最后一丝人性的哀鸣!我更在那冰冷的王座之上,日日夜夜聆听着因他之‘功绩’而永不消散的、整个诺森德的亡魂恸哭!”
凛雪缓缓抬起右手,并未指向幻象,而是用力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那覆盖着幽蓝冰甲的、巫妖王力量核心的位置。冰冷的符文在她掌心下明灭不定。
“但正是这份沉重的罪愆,这份无尽的痛苦,这份被世界唾弃的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