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罪孽,巫妖王,早已烙印在罪碑之上,沉重得足以压垮一个位面!让我们…细数你的‘功绩’?”
他血红的眼眸光芒暴涨。环绕审判庭的无数猩红玻璃窗骤然亮起,不再是滤光的屏障,而化作了巨大的、扭曲的投影屏幕。同时,凛雪脚下的罪碑爆发出刺目的、污秽的暗红光芒,无数由纯粹罪责能量构成的、滑腻冰冷的暗影触须猛地窜出,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她的脚踝、小腿,甚至试图刺穿她的寒冰护甲!
第一幕,在最大的窗幕上轰然展开:
斯坦索姆的炼狱。 不再是模糊的记忆,而是身临其境。炽热的火焰舔舐着精美的建筑,浓烟遮蔽了本就不甚明亮的天空。绝望的哭嚎、诅咒、垂死的呻吟汇成刺耳的交响。年轻的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王子,金发被血与烟尘粘结,英俊的面容因愤怒与痛苦而扭曲,那双曾经清澈的蓝眸此刻燃烧着毁灭的火焰。他挥舞着圣光尚未完全褪去的战锤,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净化!为了洛丹伦!” 画面聚焦在一个转角,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破烂的布娃娃,蜷缩在燃烧的马车残骸下,惊恐的大眼睛里倒映着王子高举的、沾满粘稠黑血的战锤。
“砰!” 沉闷的撞击声并非来自幻象,而是直接作用于凛雪的灵魂!她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缠绕她的暗影触须骤然收紧,勒入寒冰甲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冰冷的罪责感,混合着无辜者临死前最纯粹的恐惧与怨恨,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疯狂地刺向她意识的核心。她闷哼一声,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剧烈的痛楚,脚下冻结的冰霜瞬间蔓延开更大的范围,试图抵御那源自灵魂深处的侵蚀。
“看啊!” 德纳修斯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享受的颤音,“因你的沉默,因你未能阻止!一个本应守护人民的王子,亲手点燃了堕落的引信!这是你的第一重罪——默许之殇!你本可现身,本可阻止!但你选择了观望,选择了让命运的绞索收紧!这些灵魂的哀嚎,都是你的债务!” 温西尔贵族们的低语变成了兴奋的嘶嘶声,如同嗅到血腥的群鲨。
“不…” 旁观的伯瓦尔低吼出声,圣光不受控制地从他残破的肩甲裂隙中迸发,形成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晕,试图驱散那弥漫而来的绝望气息。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旧伤似乎在幻象的刺激下隐隐作痛。达里安·莫格莱尼则如同被激怒的凶兽,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灰烬使者符文剑在剑鞘中剧烈震颤,冰冷的死亡之力与圣光形成微妙的对抗,他头盔下的目光死死锁定那些缠绕凛雪的触须,随时准备拔剑。
凛雪深深吸了一口雷文德斯那甜腥腐朽的空气。冰蓝色的光芒在她眼中如同风暴般凝聚、压缩。她没有去看那些幻象,目光反而穿透了它们,仿佛直视着审判席上的德纳修斯,又或者,是直视着更遥远的、属于阿尔萨斯的痛苦深渊。
“我非全知之神,”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冷,更稳,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落,“彼时的我,亦在深渊挣扎。耐奥祖的低语,如同跗骨之蛆。我若现身,混乱只会提前,只会更甚!阻止一个被恐惧与愤怒吞噬的王子?” 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苍凉,“那时的他,可会听?抑或,我的出现,只会成为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投向耐奥祖的怀抱?沉默,有时是避免更大灾难的唯一选择! 这份‘默许’之罪,我担!但绝非因懦弱,而是权衡!”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周身寒气轰然爆发!不再是防御性的冻结,而是充满攻击性的、锐利无匹的冰风暴!咔嚓!咔嚓!缠绕在她腿上的罪孽触须被狂暴的极寒瞬间冻成灰白色的脆弱晶体,随即在她一个轻微的迈步动作下,寸寸崩裂,化为齑粉!冰霜沿着罪碑的表面疯狂蔓延,发出刺耳的冻结声,暂时压制了那污秽的暗红光芒。审判庭的温度骤降,温西尔贵族们华丽的服饰上瞬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几个靠得近的甚至发出了不适的惊呼。
德纳修斯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