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随即被更浓烈的兴味取代。他优雅地打了个响指。
第二幕幻象,带着更加刺骨的恶意降临:
冰封王座之巅。 呼啸的极地罡风如同亿万怨魂的尖啸。老迈的泰瑞纳斯国王,洛丹伦的雄狮,此刻却像一个迷途的、心碎的普通老人。他步履蹒跚,顶着足以撕裂钢铁的寒风,一步步登上那由无数亡骸与寒冰铸就的、象征绝望的尖峰。他的王冠歪斜,华丽的貂绒大氅被风撕扯得褴褛不堪,脸上刻满了深深的沟壑,每一道都盛满了不敢置信的悲伤与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绝望。他颤抖着伸出手,声音在狂风中破碎不堪:“我的儿子…阿尔萨斯…求求你…回头…” 回应他的,是霜之哀伤那毫无怜悯、冰冷刺骨的剑锋!剑光一闪,带着死亡的绝对寂静。老国王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身体无力地倒下,滚落在冰冷的王座基座旁。镜头冷酷地定格在阿尔萨斯戴上统御之盔的瞬间,那双彻底被冰蓝死寂占据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王子的情感彻底湮灭。而在这令人心碎的弑父场景边缘,一个模糊的、由纯粹寒冰与阴影构成的女性轮廓(凛雪)若隐若现,她的存在似乎并未阻止,更像是一个…冷漠的见证者。
“轰——!”
这一次,是来自灵魂层面的剧烈爆炸!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凛雪的灵台上。比斯坦索姆强烈百倍的痛苦、悔恨、以及一个父亲被至爱之子亲手终结的滔天绝望,混合着霜之哀伤那冰冷的诅咒之力,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狂暴地冲垮了她以寒冰构筑的精神堤坝!她再也无法保持挺立,身体剧烈地摇晃,单膝猛地砸在冰冷刺骨的黑曜石地砖上!膝盖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坚硬的石面竟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覆盖上厚厚的白霜。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兜帽被剧烈的灵魂冲击震落,露出了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容。冰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同狂舞的极光。她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尖下的地面迅速冻结、龟裂。冰霜在她身体表面疯狂蔓延、加厚,试图构筑一层抵御那精神洪流的铠甲,但那源自灵魂罪责的冲击太过凶猛,冰甲在形成的同时也在不断碎裂、剥落。冷汗(或者说,凝集的寒霜水汽)从她额角渗出,顺着冰冷的脸颊滑落,在下颌冻结成细小的冰棱。霜之哀伤在剑鞘中发出尖锐到刺耳的悲鸣,整个剑身剧烈震颤,带动着凛雪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见证之罪!” 德纳修斯的声音拔高,带着审判者的威严与一丝残忍的快意,如同丧钟敲响,“你就在那里!在他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边缘!在他举起弑父之剑的刹那!你拥有力量!你洞悉耐奥祖的阴谋!但你选择了什么?冷眼旁观!看着他亲手断绝自己最后的人性!看着他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泰瑞纳斯的血,阿尔萨斯的永恒沉沦,这份绝望的苦酒,有你亲手斟满的一杯!” 温西尔贵族们的呼吸变得粗重,包厢中甚至传来贪婪的吮吸声,仿佛在品尝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由至亲相残酿成的极致痛苦心能。
“凛雪大人!” 达里安再也按捺不住,灰烬使者呛然出鞘半寸!冰冷的符文剑爆发出刺目的暗影与圣光交织的厉芒,死亡骑士的威压如同风暴般席卷,试图斩断那无形的精神链接。他盔甲下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冰焰。
“停下!达里安!” 伯瓦尔低沉的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猛地横跨一步,燃烧着金色圣光的臂膀如同铁钳般死死按在达里安持剑的手腕上。圣光与死亡之力激烈碰撞,发出噼啪的爆响。伯瓦尔面甲下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烙铁,死死盯着审判庭中央那个承受着无尽痛苦的冰蓝身影,声音因压抑而嘶哑:“这是她的审判!她的战场!外力介入,只会让罪责更深!相信她!”
凛雪撑在地上的双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低垂着头,冰蓝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身体在巨大的灵魂冲击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崩溃。德纳修斯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他血红的眼眸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光芒,等待着这位巫妖王被彻底压垮,等待着那冰冷高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