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魂在罪责面前碎裂,化为最甜美的养料。
然而,就在这死寂的、仿佛永恒凝固的一刻——
一滴冰蓝色的液体,砸落在覆盖着厚厚白霜的黑曜石地面上。那不是泪,是高度凝聚的灵魂之力,是意志燃烧到极致的外溢。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它们没有碎裂,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在霜层上蜿蜒、汇聚,散发出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冰蓝辉光。
凛雪,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没有崩溃,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被淬炼到极致的、冰封火山般的平静。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两点寒芒非但没有黯淡,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纯粹!一种无形的、沛然莫御的意志力场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噗嗤!噗嗤!噗嗤!”
缠绕在她身上、正疯狂汲取罪责能量的暗影触须,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毒蛇,瞬间被那冰蓝色的灵魂之火点燃、焚化!化作缕缕带着恶臭的黑烟消散!她单膝跪地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中,一寸寸,无比艰难却又无比坚定地重新挺直!
冰霜不再是防御的甲胄,而是化作了她意志的延伸!以她立足之处为中心,坚硬的、蕴含强大魔法抗性的黑曜石地面,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压,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大片大片地向下塌陷、粉碎!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向上生长、凝结的万年玄冰!尖锐的冰棱如同忠诚的卫兵般破土而出,直刺雷文德斯污浊的天穹!一个直径数米的、纯粹由绝对零度寒冰构成的领域,硬生生在纳斯利亚堡的审判核心之地开辟出来!领域边缘,暗红的罪责能量如同撞上无形壁垒,疯狂涌动却无法寸进!空气中弥漫的甜腻腐朽气息被凛冽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气彻底驱散!
“你说得对,德纳修斯。” 凛雪的声音响彻死寂的审判庭,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足以冻结地狱之火的绝对寒冷。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冰棱碰撞的脆响,清晰地穿透了温西尔贵族们错愕的吸气声。“我就在那里。我看着他举起霜之哀伤,看着他坠入深渊。” 她的目光不再回避那血腥的幻象,反而如同两柄淬毒的冰剑,穿透了阿尔萨斯弑父的场景,直视着那画面边缘模糊的、代表她过去的虚影,也直视着王座上的大帝。
“我拥有力量,也洞悉阴谋。” 她微微停顿,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被时光与痛苦反复碾压后沉淀下来的、最深沉的疲惫与最坚硬的决心。“但彼时的我,亦是囚徒!耐奥祖的意志如同亿万蠕虫啃噬我的灵魂!我若强行干预,爆发的将是巫妖王全部的力量与耐奥祖的疯狂,失控的死亡风暴会瞬间吞噬阿尔萨斯,吞噬泰瑞纳斯,吞噬整个冰冠冰川之巅所有残存的生者!包括那些…仍在为他祈祷的士兵!”
她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的玄冰领域随之扩张,将更多污秽的暗红能量逼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铿锵:
“沉默,是我的枷锁,亦是我的武器! 我选择了承受这份‘见证之罪’!我选择了让自己成为容纳那无尽黑暗与疯狂的容器!只为…争取一个渺茫的可能!一个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将他…将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灵魂,从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亲手拖拽回来的可能!为此,我愿背负世间一切骂名!愿承受永恒的灵魂鞭挞!愿在这罪碑之上,刻下我的名字!”
“轰——!”
整个纳斯利亚堡仿佛在她这宣言下震颤!巨大的罪碑发出刺耳的呻吟,其表面流淌的暗红光芒剧烈波动、黯淡,一道清晰可见的、散发着冰蓝寒气的裂痕,如同闪电般从底部蜿蜒向上,几乎贯穿了三分之一的碑体!猩红玻璃窗上的幻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波动,最终在一声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中,砰然消散!缠绕在凛雪身上的最后一丝罪责阴霾被彻底震散!
审判庭陷入一片死寂。粘稠的空气仿佛被彻底冻结。温西尔贵族们脸上那永恒的、优雅的、带着饥渴的浅笑消失了。他们有的惊愕地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有的下意识地抓紧了华服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有的则死死盯着罪碑上那道狰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