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驾驭气流,如同巨大的冰雹般从云端栽落,沉重的骨架撞击冰面,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骨屑与冰晶四处飞溅。
堡垒深处,靠近曾经王座大厅的残破殿堂内,伯瓦尔·弗塔根公爵,这位身披厚重、焦黑板甲,以燃烧的圣光意志对抗着体内无尽死亡之力的现任巫妖王(尽管他内心深处始终抗拒这个头衔),刚刚从一道不稳定噬渊裂隙的撕扯中艰难爬出。他还未能喘息,那股源自霜之哀伤坠落的狂暴能量波便如同无形的巨拳,狠狠轰击在他身上。
“呃啊!”他沉重的身躯被猛地掀飞,向后重重撞在冰冷刺骨、覆盖着古老冰层的墙壁上。板甲与坚冰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溅起一串火星。他挣扎着,用戴着金属护手的双手撑住地面,试图抬起头。头盔下的脸庞布满尚未干涸的血污和细碎的冰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仿佛肺叶都在燃烧。炽热的圣光本能地从他体内涌出,在他残破的铠甲表面流淌,形成一层微弱但坚韧的光晕,顽强地抵御着那无孔不入、试图冻结灵魂的噬渊寒意与纯粹死亡能量的侵蚀。他那只未被眼罩覆盖的浑浊独眼,此刻充满了震惊与某种不祥的预感,死死地盯向上方——穹顶那个被暴力撕开的巨大破洞,以及破洞中央,那柄斜斜插在一块因撞击而翘起的巨大残冰之上的魔剑——霜之哀伤。
剑身周围,空间正诡异地扭曲、波动,仿佛一个微缩的、不断脉动的噬渊裂口,从中渗出令人作呕的暗影气息。
“不…”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声音微弱,瞬间便被四周持续不断的崩塌轰鸣、岩石碎裂声以及从堡垒更深处传来、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疯狂的亡灵尖啸所淹没。他看到了,清晰地看到了那剑上缠绕的、如同活体触须般的黑暗,那并非艾泽拉斯已知的任何一种能量,那正是吞噬了凛雪,将她拖入永恒深渊的噬渊气息。一种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不远处,提里奥·弗丁,这位年迈却依旧如同山岳般坚定的圣骑士领袖,将传奇战锤“灰烬使者”的末端重重顿在地面,才堪堪在剧烈的摇晃中稳住身形。他雪白的须发在混乱的能量风暴中狂舞,刻满岁月与征战痕迹的脸庞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深沉的悲痛。金色的圣光在他周身自然流转,形成一道看似稀薄却异常坚韧的屏障,将那些试图钻入脑海、诱人堕落的噬渊低语隔绝在外。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同样无法从那柄坠落的魔剑上移开。圣光赋予他的感知,让他能“听”到更多——剑身之中,那微弱、破碎却异常熟悉的灵魂波动,属于阿尔萨斯·米奈希尔,那个他曾寄予厚望,最终却堕入黑暗的王子;同时,他也清晰地“嗅”到了剑本身所沾染的、来自噬渊底层的、令人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污秽。
“那剑…它带回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弗丁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他不仅感受到了阿尔萨斯的碎片,更感受到了一种平衡被彻底打破的虚空。凛雪的牺牲,难道换来的就是这更深邃的黑暗回归?
另一边,达里安·莫格莱尼,黑锋骑士团的大领主,几乎是在冲击波袭来的瞬间就展现了死亡骑士的本能。幽蓝色的符文光芒一闪,他忠诚的死亡战马便自虚空踏出,他翻身上马,以亡灵特有的、对物理冲击的强大韧性稳住了身形。他手中紧握的符文剑“影之哀伤”,此刻正发出持续不断的、低沉而哀伤的嗡鸣。这嗡鸣并非挑衅,更像是一种悲泣,一种与坠落霜之哀伤之间产生的、痛苦而无奈的共鸣。他仰望着那柄曾是巫妖王权柄至高象征、如今却裹挟着远超以往不祥归来的魔剑,即使是他这早已失去温度、仅靠符文能量驱动的亡灵之躯,也感受到了一阵源自灵魂核心(如果亡灵还有灵魂核心的话)的剧烈悸动与冰冷刺骨的不祥预感。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了剑身表面蠕动的黑暗,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除了阿尔萨斯那破碎灵魂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光,还有如同跗骨之蛆般深深嵌入剑体、不断散发着统御与折磨意志的、属于典狱长佐瓦尔的恶毒印记。
“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