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踩到尾巴的野兽,狂怒地嘶吼,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情感彻底湮灭,只剩下纯粹的、被魔剑和巫妖王意志支配的冰冷杀意。“你根本不懂!旧世界的残渣!阻碍必须清除!”
霜之哀伤被高高举起。
冰冷的符文在剑身上疯狂流转,饥渴的尖啸声压过了国王微弱的喘息,压过了壁炉里火焰的噼啪,成为了这血腥王座厅里唯一的主旋律。剑锋撕裂空气,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和毁灭一切的决绝,朝着王座上那虚弱、衰老、濒死的躯体,朝着赋予他生命、他曾经发誓守护的父亲,狠狠劈下!
“不——!!!”
现实与幻象的夹缝中,被束缚在刑椅上的阿尔萨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狂吼。这吼声并非来自喉咙,而是源自他破碎灵魂最深处的绝望爆炸。束缚力场在他狂暴的精神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轰然炸裂!幽蓝色的能量碎片如同锋利的冰晶四散飞溅,将周围扑来的怨念幽影瞬间洞穿、湮灭。
刑椅在沛然莫御的力量下彻底粉碎!阿尔萨斯的身影如同挣脱牢笼的狂怒凶兽,裹挟着爆炸的冰雾和浓得化不开的死亡气息,猛地扑向大厅中央那由伯瓦尔力量维持的、正在上演弑父惨剧的幻象核心!
他的目标,是幻象中那个高高举起霜之哀伤的“自己”!
“住手!畜生!停下!” 阿尔萨斯狂吼着,现实中的他双眼赤红如血,理智的堤坝彻底崩溃,只剩下最原始的、被滔天罪恶感点燃的毁灭冲动。他要撕碎那个幻影,他要阻止那把剑落下,哪怕那只是记忆的回响!他周身爆发出狂暴的冰霜乱流,无数尖锐的冰刺凭空凝结,如同失控的箭雨,无差别地射向四面八方,将回廊的冰壁凿出密密麻麻的深坑,冰屑如同暴雪般弥漫。
“阿尔萨斯!控制你自己!” 伯瓦尔厉声咆哮,灰烬使者在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圣光,那光芒不再是纯粹的温暖,而是融合了统御之力后呈现出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冰冷金色,如同实质的壁垒横亘在阿尔萨斯与幻象之间。他必须阻止阿尔萨斯摧毁这痛苦的记忆场景,这不仅关乎仪式,更关乎阿尔萨斯能否真正面对这核心的罪孽。
铛——!!!
阿尔萨斯凝聚着狂暴冰霜之力的拳头,裹挟着足以粉碎巨石的死亡能量,狠狠砸在了灰烬使者形成的圣光壁垒上。没有金属交击的声音,只有能量剧烈碰撞产生的、足以震碎耳膜的恐怖爆鸣!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巨锤向四周扩散,将回廊地面坚逾精钢的万年玄冰硬生生刮掉了一层!冰雾被瞬间排开,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地带。
圣光壁垒剧烈波动,冰冷的金光如同水波般荡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伯瓦尔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脚下的冰面咔嚓碎裂,向后滑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头盔下,他的脸色凝重无比。阿尔萨斯这含怒一击的力量,远超他的预估,那是被弑父罪孽彻底点燃的、源自灵魂本源的狂暴之力,混杂着霜之哀伤残留的魔威和巫妖王位格的部分威能。
“滚开!弗塔根!” 阿尔萨斯如同受伤的困兽,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壁垒后那即将落下的霜之哀伤幻影,对伯瓦尔的阻拦暴怒异常。“让我毁掉它!毁掉那个怪物!” 他双拳凝聚起更加恐怖的寒冰能量,周围温度骤降,连弥漫的冰雾都冻结成了细小的冰晶颗粒悬浮空中。
“毁掉它,就能毁掉你心中的罪吗?” 伯瓦尔的声音穿透能量的爆鸣,冰冷如铁,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质问。他双手紧握灰烬使者,圣光壁垒再次凝实,冰冷的金光中隐隐浮现出无数亡魂哀嚎的面孔,那是统御头盔的力量在显现。“看看他!看看你的父亲!看看他眼中的绝望和悲伤!那不是耐奥祖的幻象,阿尔萨斯!那是你!是你亲手刺穿的!”
就在伯瓦尔厉声质问的同时,王座厅的幻象也到了最残酷的高潮。
噗嗤!
霜之哀伤的幻影,带着冻结灵魂的寒光,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泰瑞纳斯的胸膛!不是腹部,是心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泰瑞纳斯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