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亢亢……亢亢……
通向天台的舱门一点点被推开。
“刀狼,恭喜!”
历经七个昼夜,神秘东方人终于在黎明时分自救成功,他并未在床上赖多久,收拾利索后便出来透气。
能看出来,这位的伤比上次还重,面色苍白,双腿虚浮,行走时略显踉跄。
抬眼望着门内蹒跚走出的汉子,一向严肃的大祭司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修玛推测,貌似散修的东方人应该是在修习某种高深且偏门的道法,由于没有老师指导,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着来,因此便导致风险系数极高,踩坑成了常态,能否修成皆靠命。
祭司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船长准备餐食,自己则早早等在餐桌旁。
“呵呵……总算没死!”
头晕眼花的我冲他招了招手,臂膀回撤时,顺便将下颌坚硬的胡茬揉碎抹净。
直到此刻,呼吸间嗅到空气中的咸腥味,同时再度眺望到天际处的那抹红,我才确认自己是真的逃过了一劫。
又是一天朝阳时,只是,今日空中浓云压抑,看情形初升旭日维持不了多久就将被灰黑的云层所吞噬。
不容易啊!
生死间有大恐怖!
真不敢想象,如果鬼谷子没在关键时刻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么等待我的将会是怎样悲催的结局。
这世上之事莫过如此,只有品尝过濒临失去的滋味,才能真正明白存在的意义。
活着,无论如何都比死去更美好!
风有些大,浪花翻涌,巨轮的晃动感明显增强。
充当侍者的健壮船长端着托盘来了,还是那日的粥饭,我却感觉恍如隔世。
“刘蓄,你去把船员集中到驾驶室里,我帮你等将那痛风去了根。”
我小口喝着粥,嘴里吩咐着,目光则移向天边。
在水雾蒸腾的海之尽头,隐约中能看到一线陆地的影子。
亚洲九号准备靠港,却不知是由于天气的缘故,还是归航途中本就有这一站。
“痛风?……好好好,我马上去……”
刘蓄万万没想到我会生出此等想法,愣怔了几秒之后才惊喜的叫出了声。
包括他在内,海上讨生活的哪个没痛风?
这种毛病不会要了你的命,但发作起来胜似要命,偏偏还医无可医,比那高血压糖尿病还烦人。
刘蓄去的快来的更快,我刚刚把粥碗放下,他就一脸兴奋的冲了回来。
有一说一,他见过的道者为数绝对不算少,但无一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谁会在意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死活?
而他之所以如此殷勤的侍奉,其实也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毕竟‘伴君如伴虎’啊!
“可以了,已经清理干净,如果想不再复发,最好就换个职业。”
我人坐在原地未动,捏起酒杯让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下一秒,就见一坨暗灰色粘滞气团从敞开的舱门内徐徐飘出,像有根线牵着,尾随刘蓄的步伐悠悠而至。
“漂亮!没想到刀狼你对邪湿之气的拿捏会如此之精准彻底。”
大祭司长年累月服务于族人,诊病驱疾更是常有之事,不过即便是他对上这类顽疾,也只能简单缓解患者的痛苦而无法断根。
他眼睁睁的看着我施法,不但速度极快,而且手法干净利落,那等细致入微的操作宛如顶级的艺术大师,观之赏心悦目至极。
“这就好了?”
刘蓄不敢信,疑惑的低头盯着双脚,昨夜自己的俩拇指关节痛痒难当,已经严重影响到生活质量,只是他有苦自知,旁人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罢了。
“嗯,我身上有伤,实在懒得逐一锁定施法,这团灰质便是你等体内积蓄多年的邪湿燥气,它充斥于经络、骨肉与脏腑之中,相当之顽固,除了拔除别无他法。”
我装模作样的做出解释,一副老神棍的派头,把个刘蓄唬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