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具隐含怨毒,农夫面具沉重忧愁,都非良选。最后那张毫无气息的皮革面具,反而最令人捉摸不透。
“如何选?”顾清晏看向江望舒。这种关乎规则本质的抉择,需要江望舒的理性分析。
江望舒的目光从六张面具上缓缓扫过。她的逆轨感知无法直接看穿面具的本质,但能模糊地察觉到它们与这个书院空间规则的“契合度”。那武将面具与文士面具,与书院整体的“规则”气息最为契合,但也意味着束缚可能最强。哭笑孩童面具与书院规则有种隐隐的“排斥感”,风险高,但或许也存在某种“漏洞”。皮革面具则完全是个未知数,与周围环境的联系最弱。
“规则强调‘恪守仪轨’,选择过于跳脱或排斥感强的,初期适应难度会大增。”江望舒分析道,“文士面具,气息相对中和,与‘书院’环境契合,可能更侧重于信息获取与规则利用,符合我们当前需求。”她指向那张黄杨木文士面具。
顾清晏点头同意:“我的感知也倾向于它,至少没有明显的恶意或混乱。”
江望舒又看向那张毫无气息的皮革面具:“此物最为特殊,毫无波澜,要么是彻底的无用之物,要么……其特质在于‘隐匿’或‘包容’,潜力未知,风险同样未知。”她略一思索,“现阶段,求稳为主。先取文士面具,另一张……”她的目光在武将面具和皮革面具之间徘徊一瞬,“取皮革面具。未知,有时比已知的危险更具策略价值。”
选定之后,江望舒伸出手,率先取走了那张黄杨木文士面具。面具入手温润,重量适中,当她的手指接触面具的瞬间,能清晰地感觉到面具内部似乎有极其微弱的能量流动与她的精神力产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共鸣。
接着,她取走了那张土黄色的皮革面具。入手的感觉更加奇异,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而且确实如同死物,没有任何能量反馈或共鸣,就像拿起一块普通的旧皮革。
当两张面具被取走後,托盘上剩余的四张面具,连同那块暗红色绸布,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悄然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空气中。捧着托盘的面具人,也同时向后一步,身影融入门外灰蒙蒙的光线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房门无声地自动关闭。
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两人,以及手中的两张傩面。
“现在戴上吗?”顾清晏看着手中温润的文士面具,有些迟疑。规则说“戴之不易,卸之亦难”,这显然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
江望舒没有立刻回答,她仔细检查着手中的皮革面具,用逆轨感知反复探查,依旧一无所获。她将其小心收入怀中贴身处。然后,她拿起那张文士面具,走到书案前的油灯下,借着昏黄的光线,更加仔细地端详。
雕刻的线条流畅而传神,文士的表情在跳动的灯焰下,似乎变得更加生动,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仿佛深邃了一些。面具内侧光滑,没有任何符文或机关,但在眉心对应的位置,有一个极细微的、类似玉质的温润小点。
“我先试。”江望舒沉声道。她的状态更差,由她来承担首次佩戴的风险更为合适,至少顾清晏还能在外观察策应。
顾清晏想反对,但看到江望舒眼中不容置疑的决断,将话咽了回去,只是凝神戒备,织梦感知提升到极致,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异变。
江望舒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双手捧着文士面具,缓缓将其覆盖在脸上。
面具触及皮肤的瞬间,一种奇异的冰凉感传来,并非寒冷,而是如同清泉流淌过额头的清凉。紧接着,面具内侧仿佛生出了无数细小的、柔和的触须,轻轻地吸附在她的面部皮肤上,严丝合缝,却没有带来任何不适或窒息感。
下一秒,异变发生!
并非痛苦的冲击,而是一股庞大的、混杂着无数信息片段的洪流,顺着面具与皮肤的接触点,温和却不容抗拒地涌入她的脑海!不是记忆的覆盖,更像是……知识的灌输,规则的解读!
她“看到”了晦明书院的立体地图,各个区域的名称、功能、禁忌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