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中的暗红光晕也随之剧烈波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被牵引而出。
“他们在用邪术,污染这片灵地!”顾清晏低呼。
江望舒眼神一寒。她虽不介意利用规则,甚至兵行险着,但对这种竭泽而渔、污染本源的下作手段,向来不齿。更何况,此事很可能与叛道者有关。
“打断他。”江望舒话音未落,身影已如鬼魅般掠出!她并未直接攻击斗篷人,而是目标明确,直指香案上那个陶罐!左臂时序印记微光一闪,一丝极其凝聚的时序之力如无形箭矢,射向陶罐封口!并非破坏,而是扰乱其内部能量平衡,使其在施法关键节点失控!
与此同时,顾清晏心领神会,织梦之力瞬间发动!她并非攻击,而是编织了一个极其逼真的幻象——在那些寨民眼中,只见潭水中突然掀起巨浪,一道巨大的、模糊的、散发着愤怒气息的“神鸟”虚影冲天而起,发出无声的咆哮,朝他们扑来!同时,她模拟出之前感知到的、此地残存的虔诚祈祷意念,如同无数先民英灵在呵斥他们的亵渎行为!
“神鸟发怒了!”
“祖先降罪了!”
寨民们本就被邪术和诡异氛围弄得心神不宁,此刻突遭“神谴”幻象,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扔下手中器物,连滚带爬地逃入林中,顷刻间作鸟兽散。
那斗篷人显然没料到有此变故,施法被打断,陶罐内能量反噬,闷哼一声,倒退数步。他惊怒交加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江望舒,又瞥见潭水中那逼真的“神鸟”虚影(他修为较高,虽看出是幻象,但其中蕴含的、顾清晏模拟的此地残存灵韵却让他一时难以分辨虚实),心知遇到了硬茬子,更恐寨民引来更多人,当机立断,身影一晃,竟化作一道黑烟,融入林中阴影,迅速遁走,速度极快。
江望舒并未追击,对方遁法诡异,穷寇莫追。她走到香案前,看着那仍在微微震动、散发不祥气息的陶罐,指尖时序之力流转,小心探查。
“罐子里封着一缕被污染的‘地脉阴煞’,混合了寂灭气息,用以侵蚀和扭曲此地的纯净灵韵。”她冷声道,“手段歹毒,若非及时发现,此地灵脉迟早枯竭,神鸟舞传承将彻底断绝。”她抬手,时序之力化作细丝,层层包裹陶罐,将其暂时封印收起,留待日后研究。
顾清晏撤去幻象,走到潭边,看着那渐渐平复、但暗红光晕仍未完全散去的潭水,眉头紧锁:“好好的一个‘舞台’,被这帮人搞得乌烟瘴气。得想法子打扫干净才行,不然别说跳舞了,待久了都嫌呛得慌。”
她蹲下身,双手浸入冰凉的潭水,织梦感知深入水下,尝试沟通那被污染的灵韵。“唔……像一锅好汤被倒了馊水,本来的鲜味都快被盖住了。”她闭目凝神,开始以自身纯净的织梦之力,如同最轻柔的水流,缓缓洗涤、安抚那些被惊扰、被污染的灵性碎片,口中哼起一支无意中学到的、寨中少女所唱的、调子空灵悠远的山歌。歌声与她的意念融合,如同月光般洒向潭水深处。
江望舒则走到祭舞坪中央,感受着脚下石坪残留的、极其微弱的、属于古老祭祀的韵律波动。她闭上眼,逆轨感知缓缓扩散,试图追溯时光,捕捉那未被污染前的、神鸟舞在此地演绎时留下的、最本真的“印记”。
月光下,幽潭畔,一人静立追溯往昔,一人低吟净化今朝。一场围绕失落神舞、古老灵地与阴谋侵蚀的暗战,在这滇南秘境的山谷中,悄然拉开了序幕。而那传说中的霓羽秘卷,其真正的线索,或许就隐藏在这被污染与守护的祭舞坪之下。危机已现,机缘暗藏,前路迷雾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