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出。
“我不需要自由,只需要你”。
明明他们刚刚用一个拥抱,一个吻,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重新建立起了那道被摧毁的连接。
可现在,那道墙又重新筑了起来。
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高,更厚,更冰冷。
潘宁放下酒杯,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她蹲下身子,努力让自己与他平视。
她从他那双空洞的、失焦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个倒影,也是紧张的、害怕的,甚至带着卑微的祈求。
“那本书是假的。”
潘宁开口,声音里的温柔,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那是她在面对顾英辉,面对季梵,面对埃莉诺那些对手时。
从未有过的轻柔口气。
“是敌人用来攻击我们的武器。”
她看着他,眼神那样急切,那样专注。
好像只要他点个头,说句“我知道了”,那一切就能重新好起来。
谢焰的喉结动了动,半晌才发出声音。
“我知道。”
他说。
声音很低,低得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
“我知道那是假的。”
“我知道……那是敌人。”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痛苦地别开,不敢再看她。
“可有些话,就像病毒。”
“一旦听进去了,它就……杀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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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捏着那颗糖,捏得很紧很紧。
糖纸在手心里被揉皱,发出细微的、令人心碎的声响。
“它们一直在。”
“一直在我脑子里播放。”
“像……像那些我戒不掉的噩梦。”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潘宁的心像是被无数根细密的针,同时狠狠扎了进去。
密密麻麻的疼,疼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知道这种感觉。
前世,当她在那场订婚宴上,听到林菲菲和顾英辉在洗手间外冷笑。
讨论如何瓜分她的资产时,那些话也像病毒,狠狠扎进她的心。
一辈子都没能拔出来。
她想起前世那个雨夜,自己躺在精神病院冰冷的病床上。
孤独,绝望,被全世界抛弃。
那些恶毒的话语,像附骨之疽,折磨了她整整二十年。
直到死,都没能释怀。
现在,她最在乎的人,也在经历同样的痛苦。
她用力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快要溢出来的痛楚。
她把声音放得更柔,柔得像羽毛拂过。
“那就……用一场新的创作,把它覆盖掉。”
她的手,轻轻按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用我们的方式。”
“告诉全世界,告诉你自己。”
“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
“什么才是无法被解构的、属于你的灵魂。”
她试图用他们之间最熟悉的、最有效的方式,去重新连接那根断掉的弦。
用创作。
用那些在画布上、在火焰中,他曾无数次证明过自己的方式。
谢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光。
那是想要相信的光。
他用力点了点头。
“好。”
他说。
天穹基金会在波士顿安保级别最高的艺术实验室。
位于一栋不起眼的工业建筑的地下三层。
四周是厚达一米的、可以防御常规爆炸的特种合金墙壁。
头顶是布满了感应器和摄像头的黑色天花板。
连只苍蝇飞进来都会被立刻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