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
他们嘴里说的全是家国天下,肚子里装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
他不想,也不屑,再回到那个泥潭里去,沾惹一身泥水。
现在戚清辞只想守着小宝,等母亲的病好了,就想办法带他们走。
离开都城,回济州,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
至于晏北玄……
是死是活,都和他戚清辞没有半点关系。
戚清辞这样想着,没有坐下,而是开始在这方寸大小的偏殿里,一步一步,来回踱步。
当值的宫人们连呼吸都放轻了,端着早就备好的餐盘,在殿门口徘徊了数次,却谁也不敢靠近半步。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戚公子,一圈,又一圈,用脚步丈量着这间囚笼。
小宝抱着一匹小木马,在床边坐着。
孩子很安静,没有吵闹,只是时不时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杏眼看他一下,然后又很快低下头去摆弄自己的玩具。
孩子能感觉到他爹爹周身那种让人不安的气息,所以他表现得格外乖巧。
戚清辞的余光瞥见了小宝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口最软的位置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停下脚步,走到床边,伸手将那个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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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身上有淡淡的奶香,身体是温热的。
他的手掌在孩子头顶柔软的发旋上轻轻摩挲,想从这世间唯一的温暖里,汲取一点活下去的力量。
“小宝,爹爹没事。”他的声音很低。
小宝仰起脸,那双纯净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他的疲惫。
孩子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小小的、肉乎乎的手,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地抚上戚清辞紧锁的眉头。
他想用自己暖融融的体温,把那道深刻的褶皱捂热、抚平。
这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让戚清辞感到心碎。
那一点点稚嫩的温暖,让他一直以来用冷漠和恨意筑起的心防,瞬间溃败,露出底下早就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小宝见他没有反应,小声地问:“爹爹,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济州呀?我想二牛他们了。”
回济州?
他也想。
“家”这个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可是现在,他连这座宫门都出不去,又怎么回千里之外的家。
晏北玄不会放他走的。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滑动,最后只能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快了。”
这句谎言说出口,像吞下了一把滚烫的沙子,磨得戚清辞声带都痛。
小宝点了下头,信以为真。
他又低下头去,小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木马的鬃毛,轻声说:“爹爹不皱眉,小宝就开心。”
戚清辞再也忍不住,用力搂紧了怀里的孩子。
他将脸深深埋进他小小的、带着奶香的脖颈间,闭上了眼睛。
他什么都做不了。
无能为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这份被动的僵持,在第二天清晨被一道从将军府传来的消息打破。
天还没亮透,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到疯狂的脚步声。
那声音踩在清晨的寂静里,一下一下,都敲在人心上,让人无端心慌。
小德子的声音跟着响起,他的嗓音尖锐扭曲,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惶和恐惧。
“戚公子!戚公子!将军府来人了!出事了!”
戚清辞脑子里的一根弦,“嗡”地一声断了。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停跳一瞬后开始失控地搏动,眼前阵阵发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谁出事?!”他的声音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