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符的灵力已近耗尽。他只能横起双臂护在胸前，硬生生受了这记剑气。
“噗！”
鲜血混着碎骨沫从嘴角喷出，赵锋像个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青石板被撞得崩裂开来，他的身体在地面犁出一道丈许长的深沟，沿途碎石飞溅，最后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下，后背狠狠撞上粗糙的树干，喉头又是一阵腥甜涌上。
江家红缓步走来，长剑上的赤红剑气渐渐敛去，露出原本青灰色的剑身。
他看着沟里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赵锋，用靴尖踢了踢对方染血的手腕：“赵锋啊赵锋，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赵锋咳出一口血沫，视线已有些模糊，却死死盯着江家红腰间的令牌——那令牌上刻着的“执法”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他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混着血沫的嘶响：“真是一条好狗。”
江家红脸色骤变，抬脚就往赵锋胸口踩去：“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赵锋伏在地上，指节深深抠进青石板的裂缝里。他丹田处的灵力还在翻涌，左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玉佩——那里面封着鬼修廖琴，一年前已经突破筑基，一直养在玉佩中。
只要一个念头，拍下玉佩，让廖琴的阴煞之气冲出来缠住江家红，再放出灵兽袋里那八只探灵须鼠——那些小家伙最擅长啃咬修士经脉，定能让对方手忙脚乱。
这般联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可念头刚起，就被他压了下去。赵锋望着江家红那柄泛着灵力光泽的长剑，喉间腥甜再次涌上时，反倒勾起一抹冷笑。
筑基修士……这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对手，不正是最好的磨刀石？
他想起方才那两招：碟影千幻的重重剑影里藏着灵力漩涡，长河落日的剑气能撕裂空间。不过两招，自己就被打得脏腑移位，肋骨断了至少两根。
“呵……”赵锋低低喘息，额前碎发被血黏在皮肤上，“练气和筑基，果然是云泥之别。”
这道鸿沟比他想象的更可怕。往日在天穹门时，在灭宋家，在秘境中，他总觉得凭自己的先手，未必不能越阶挑战，此刻才明白，层级壁垒根本不是技巧能轻易撼动的。江家红不过是筑基初期，已能将他逼到这般境地。
他缓缓松开腰间的玉佩，目光重新凝聚在江家红身上，眼底的惊惶褪去，只剩一股近乎偏执的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