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路,心里暗松了口气。他知道无名阁的情报网有多厉害,别说伪造身份,便是寻常修士的过往,他们也能查得一清二楚。
好在他早有准备——青平山那个叫“树根”的猎户,半年前就葬身虎口了,瞎眼老老太太还是他安葬的,又从附近村民口中套了些旧事,这才敢用这个身份。
入阁后的日子比想象中单调。外门弟子住在阁外的杂院里,十几人挤一间土屋,每日天不亮就得起身,跟着管事去库房领灵石箱。
押送的路途大多不远,多是往城里各家分阁送些低阶灵石,护卫的修士也都是外门里修为稍高的,对他们这些刚入阁的新人向来懒得理会。
赵锋却做得一丝不苟。每日扛着沉甸甸的灵石箱赶路时,他都在暗中运转《千脉玄金谱》,让稀薄的金气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有次同队的一个小个子修士被灵石箱砸中了脚,疼得直冒冷汗,赵锋趁人不注意,悄悄将一丝金气探入对方脚踝,那修士只觉一阵清凉,痛感竟减轻了大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赵锋只嘿嘿笑了笑,说是山里学的土法子。
夜里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赵锋会悄悄摸出那枚灰铁牌。
这日押送归来,路过前院时,赵锋无意间听到两个管事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阁里要往北边押送一批高阶灵石,好像是给金牛岭那边的矿洞用的。”
“金牛岭?就是最近冒出的那个?听说那边不太太平,这次押送怕是要派内门弟子去。”
赵锋脚步微顿,面上依旧是那副木讷的样子,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金牛岭,矿洞,灵石……追风他们查到的线索,竟与无名阁扯上了关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握紧了腰间的灰铁牌。看来,这外门弟子的身份,能派上的用场,比预想中还要多。
夜色渐深,杂院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唯有赵锋床榻边的窗纸上,映着一道久坐的身影。他指尖在被褥上轻轻勾勒着,像是在推演什么,良久,才无声地笑了笑——这无名阁,果然没让他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