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往前走,我会继续与你们同行一段,直到三十里铺边缘。
但过了那里,进入雪原城前的最后三十里开阔地,是战是避,由我自行决定。
而你,敢不敢赌一把,赌我们能在那张网彻底收拢前,找到一丝破局的机会?
或者,赌我值得你托付更大的秘密?”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朱春桃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她怔怔地看着赵锋,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哔剥声和外面隐约传来的车马喧嚣。
时间一点点流逝。
就在赵锋以为这位大小姐会被恐惧彻底压倒时,朱春桃眼中却慢慢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色——那并非单纯的恐惧,更像是某种沉重的枷锁被撬动,长久压抑的东西开始苏醒。
她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肩膀不再瑟缩,背脊慢慢挺直。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双原本总是含着三分羞涩、七分忧虑的杏眼里,此刻清澈而坚定,甚至带上了一种与她年龄、外表不甚相符的沉稳与锐利。
那股娇滴滴的闺阁气息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历经沉淀的自信与担当。
“赵大哥,”
她开口,声音平稳,不再颤抖,
“你果然厉害。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感觉你身上有种……与这片天地隐隐共鸣的感觉。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隐瞒了。”
她示意赵锋稍等,转身从车厢壁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里,取出一只非木非铁、颜色暗沉如古铜的长条盒子。
盒子不过尺余长,表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却给人一种无比沉重古朴的感觉,仿佛承载着漫长的时光。
朱春桃双手捧着盒子,神情肃穆,犹如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
“赵大哥猜得没错,我朱家祖上,确实是修仙之人,而且并非无名之辈。
大约三千七百年前,天魔裂隙洞开,魔尊‘九幽’率无尽魔军侵染人间,生灵涂炭。
当时天下修真门派联合抗击,我朱家先祖‘朱明真人’,乃是当时阵法大家,更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得了一件至宝。”
她轻轻抚摸着盒盖,继续道:
“此宝并非用于直接攻伐,而是一件……阵器,或者说,是启动某个终极阵法的‘钥匙’与‘核心’。
先祖称其为——界痕针’。”
赵锋眼神骤然一凝。“界痕”二字,非同小可,在古老传说中,往往与世界壁垒、空间根本相关联。
“此针本身并无惊天动地的威力,”
朱春桃解释道,
“但它能锚定、撕裂乃至在一定程度上弥合世界之间的‘痕迹’或‘缝隙’。
当年最终决战,便是由数位大能持此针,结合一座耗尽修真界无数资源布下的‘周天星斗伏魔大阵’,将魔尊‘九幽’及其大部分精锐魔军,放逐并封印在‘破碎界痕’之中,代价是几位大能尽数以身殉阵,先祖朱明真人也身受不可逆的道伤,归来后不久便坐化了。”
她的声音带着沉重的缅怀:
“此战之后,‘界痕针’因消耗巨大且与那特定大阵绑定,被视为已无用之物,加之其牵涉过于重大的因果和秘密,交由我朱家世代守护,也等于将一份危险与责任交给了我们。
先祖遗训,此物关乎天地平衡的一线可能,不可轻毁,亦不可轻现于世。
数千年来,我朱家因此物逐渐衰落,从修仙大族沦为凡俗镖局,但守护之责从未敢忘。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每隔大约百年,总会有神秘势力前来窥探、抢夺,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时钟在提醒着某些存在,这件东西还在。
我父亲,我祖父……都因此受过重创。这一次,对方来得格外凶猛,志在必得。”
她将铜盒郑重地推向赵锋,目光灼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