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脑袋,磨磨蹭蹭地过来了。身上那食堂的白色工作服油渍麻花,跟他这心情一个德行。
“柱子,这边儿!”易中海招招手,把他引到废料堆后面,噪音在这里小了些。
“一大爷,啥事儿啊?我这还忙着呢。”傻柱瓮声瓮气,不怎么抬头看他。
易中海心里不悦,但脸上还是那副敦厚长者的模样,叹了口气:“柱子啊,我叫你来,还能为啥?还不是为院里的事儿,为你秦姐的事儿操心!”
听到“秦姐”,傻柱眼皮抬了抬,没吭声。
“你看看现在这院儿,都成啥样了?”易中海痛心疾首,“乌烟瘴气!有些人,无法无天!装神弄鬼,欺负孤儿寡母!秦淮茹多不容易一个人?带着仨孩子,婆婆还不省心。前两天买斤肉,想着给孩子们补补,结果呢?愣是让人给祸害了!你说说,这干的是人事吗?”
傻柱嘴唇动了动,想起秦淮茹哭红的眼睛,心里那点被李青云震慑住的畏惧,又被一股子义气顶上来一些,闷声道:“是挺不是东西的……”
“何止不是东西!”易中海趁热打铁,压低声音,“我看啊,这就是冲着咱们爷们来的!冲着你来的!你想啊,他李青云为啥先拿你秦姐开刀?那是打你的脸!知道你心疼你秦姐,故意恶心你!接着就找你麻烦,把你手腕子弄伤,这是在立威!告诉全院,他连你何雨柱都敢动,别人更不在话下!”
他观察着傻柱的反应,见他拳头慢慢攥紧了,心里暗喜,继续煽风点火:“柱子,咱爷们儿在院里,靠的是啥?是正气!是担当!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占了上风!你秦姐一个寡妇,被人这么欺负,咱们要是屁都不放一个,那还是爷们儿吗?以后在院里,在厂里,还怎么抬头?”
傻柱呼吸粗重起来,脖子有点红。易中海的话,句句都往他最在意的地方戳。面子,义气,还有对秦淮茹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可……可那小子……”他想起手腕上那又酸又麻的感觉,还有李青云那双冷得吓人的眼睛,心里还是有点怵。
“他那是歪门邪道!”易中海斩钉截铁,“柱子,你怕什么?你是咱厂食堂堂堂正正的大师傅,八级炊事员!一身正气,还怕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要我说,他就是装神弄鬼!你得拿出你以前的劲儿来!找个机会,当众揭穿他!让他现出原形!到时候,全院人都会念你的好!你秦姐,更得感激你!”
易中海说着,伸手想去拍傻柱的肩膀,给他鼓鼓劲。只要把这憨货的火挑起来,让他再去跟李青云硬碰硬,不管谁吃亏,他易中海都能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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