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神!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情绪,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看待蝼蚁般的冷漠和……审判!
他仿佛听到了无声的质问:“你就这点手段?”
整个中院,静得可怕。只剩下夜风吹拂槐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一些人因为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声。
李青云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是两块冰碴子互相摩擦,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很好。”
只有两个字。
没有威胁,没有叫嚣。
但这两个字里蕴含的冷意和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却比傻柱刚才所有的污言秽语加起来,还要让人胆寒!
他不是怕!绝对不是!
所有人都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那份超出年龄的冷静和隐忍,那份在受辱之后反而更加深沉的压迫感,让在场每一个心里打着小算盘的人,从心底里冒起一股凉气!
这李青云,不是在退缩,他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一个足以将对手彻底碾碎,万劫不复的时机!
傻柱僵在原地,推出去的那只手还悬在半空,放下来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他看着李青云那双冰窟窿似的眼睛,感觉自己刚才那含怒一推,不是推在一个人身上,而是推在了一座沉默的火山口上!那冰冷的下面,是即将毁灭一切的熔岩!
他第一次,对自己这身蛮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和……恐惧。
易中海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死死盯着李青云,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他精心策划的全院大会,他寄予厚望的道德绑架,他挑唆傻柱出手的算计……在这一刻,被李青云这两个字,轻描淡写地,彻底击碎!
不仅碎了,反而像是给对方递上了一把更锋利的刀!
李青云不再看傻柱,也不再看易中海。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将双手揣进裤兜,迈开步子,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速度,朝着通往后院的月亮门走去。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更宽的通道,没有人敢阻拦,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所有的目光,都追随着那个看似单薄,此刻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煞气的背影。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月亮门的阴影里,中院那凝固了般的空气,才像是骤然解冻。
“呼……”不知道是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带着后怕。
傻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那只悬着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踉跄着退到墙边,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抱着脑袋,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易中海一屁股坐回太师椅上,手指颤抖着去端搪瓷缸子,却差点把缸子打翻。他脸色灰败,眼神涣散,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秦淮茹看着傻柱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看易中海那副遭受重创的模样,心里那点指望彻底落空,只剩下无尽的恐慌。这李青云……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刘海中张了张嘴,无力的喊了声散会。人群嗡的一声就散了,比来的时候快得多,个个都低着头,脚步匆匆,像是生怕走慢了,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上。
中院眨眼间就空了,只剩下满地凌乱的脚印,还有那盏昏黄的电灯泡,在夜风里轻轻晃荡,把几个没来得及搬走的破板凳影子拉得老长,鬼影似的。
易中海是最后一个动的。
他坐在那把太师椅上,屁股像是焊死了,半天没挪窝。
手里攥着的搪瓷缸子,凉得冰手,可他好像没感觉。
“老易……”刘海中凑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后怕和没散尽的尴尬,“你看这事儿闹的……”
易中海猛地抬起头,眼神吓了刘海中一跳。那眼神里没了平时的沉稳,全是血丝和一股子压不住的戾气。
“看见了吧?啊?看见了吧!”易中海声音嘶哑,像是破风箱,“这小子!他是铁了心要跟咱们全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