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精心的设计和引导。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那股东风——被绝望和贪婪驱使的贾家婆媳,此刻正在前院那间冰冷的屋子里,进行着最后的“战前动员”。
贾张氏把藏了不知多久、压箱底的一点白面拿了出来,烙了两个难得的白面饼子,塞给棒梗和小当,看着孙子孙女狼吞虎咽,她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狠绝:“吃!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等这事儿成了,奶奶天天让你们吃白面!”
她转头又盯着秦淮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晚上,就按商量好的办!进了屋,别怕!把动静闹大!到时候人都来了,看他李青云怎么狡辩!记住了,你是女人,你是弱者!哭!闹!把衣服扯乱!越惨越好!”
秦淮茹低着头,手指死死绞着衣角,指甲陷进肉里也浑然不觉。她看着孩子们因为两个饼子而暂时满足的脸,看着婆婆那疯狂而笃定的眼神,心底那点微弱的挣扎,终于被现实的冰冷彻底压垮。
她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知道了,妈。”
夜色彻底笼罩了四合院,凛冽的寒风刮过空荡荡的院子,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撞在斑驳的墙壁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家家户户的窗户大多已经暗了下去,唯有零星几盏灯火,如同蛰伏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地闪烁,无声地注视着后院的方向。
前院贾家,那扇破木门再次被轻轻拉开。
秦淮茹走了出来。她显然是精心收拾过的。身上那件半旧的碎花棉袄洗得发白,却熨烫得异常平整,连平日里总是毛躁的头发,也难得地用清水抿得一丝不乱,在脑后挽了一个紧实的发髻。脸上似乎还淡淡地扑了点什么,试图掩盖那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但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慌乱与挣扎,却像水底的暗礁,清晰可见。
她手里没拿任何东西,空着的双手在身侧紧张地蜷缩又松开,指尖冰凉。临出门前,贾张氏那如同淬了毒的低语还在她耳边回荡:“记住!进去了就别想着要脸!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为了棒梗,为了这个家!”
为了棒梗……为了这个家……
这六个字像是一道魔咒,压垮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寒气直灌入肺腑,让她打了个激灵,却也仿佛注入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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