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生,你想必也读过书,应当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召集青壮容易,可钱粮从何而来?”
另一人讥笑道:“你仔细瞧瞧西河执法队的衣裳,再看看他们脚上蹬的鞋履。”
“人家每个月领五贯例钱,逢年遇节还有加赏。我们定水县的衙役领八百钱,一贯都不到!”
他拍了拍身上尘土站起身:“领八百钱的遇上领五贯钱的尚且一触即溃,你让不拿钱的青壮顶在前面,呵呵!”
同伴嗤笑道:“后生,就算依你所言率众阻拦,西河执法队也会义无反顾杀出一条血路。”
“我们拿八百钱的俸禄,何必拿自家性命与之为敌呢?”
扶苏看着二人神色平淡,拍拍屁股准备离开,脑子顿时有些发懵。
等他反应过来,两名衙役早已不见踪影。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意犹未尽,对着县衙指指点点,迟迟不肯散去。
“公子,被掳走的是定水县县令和县尉。”
赵承神不知鬼不觉的欺近扶苏身边,低声禀报:“卑职自接掌黑冰台以来,从未听闻如此猖獗的恶徒!”
“光天化日之下,派人掳走一县县令,此举与造反何异?”
“望公子据实禀明陛下,早日除此祸患!”
扶苏无力地点点头:“本宫知道了。”
如非万不得已,他着实不想让妹妹悲痛伤心。
可陈善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天理难容的地步!
不除此獠,怎么向社稷黎民交代!
他心事重重地走向拴马的地方,耳中时不时听到定水县百姓的议论之声。
“县令怎么招惹到西河县了?这下麻烦大啦!”
“唉,那可是北地一霸,这回咱们县令不死也要脱层皮。”
“陈县尊他没那么心软,我看八成是回不来啦!”
“嘘!可不敢胡说,你不要命啦!”
“谁胡说?陈县尊在北地郡只手遮天,连郡守都奈何不得。咱们县令名义上与之平级,可那能一样吗?就算打杀了咱们县令,也当无事发生一样!”
“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
扶苏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秦律森严,万事皆决于法。
而在北地郡,堂堂朝廷命官、一县之长,竟然任由恶霸生杀予夺。
只手遮天?
本宫偏不信这个邪!
而今父皇就在西河县,我非要看看你这只大手,能不能盖过皇家的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