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辱骂对方,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北地郡可以没有郡守,但要是少了他陈善,百姓的日子势必要一落千丈。”
“说得更那个一点,北地郡的民生重任,其实是他一个人扛起来的。”
嬴政气得发笑:“那依照你的说辞,朕还应该重重嘉奖这个大能官、大贤臣了?”
扶苏叹息着摇了摇头:“他心存异志,越是才能卓越,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
“儿臣近来每日都在与账目数字打交道,也反反复复思索过,既然知道问题在哪里,该从何入手去解决它。”
“当下对皇家和朝廷来说,最要紧的是怎么把这条线给拔起来。”
“不求能与西河县一样,起码能达到四百里最外围的水平吧?”
嬴政看到他手指的位置,忍不住笑了。
朕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结果此时在这幅简陋的图画中,竟然连陈善的边都摸不到!
仙缘、仙缘!
朕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仙缘!
“说来说去,无非是‘轻徭役,薄赋敛’那一套。”
“朕只问你,朝廷用度从哪来?支应各地的钱粮从哪来?”
嬴政不悦地愤声道。
扶苏急忙辩解:“儿臣想的是,先怎么把百姓的岁入提上来。”
“西河县作物育种之法,还有各项机巧器械,只要利用得当,百姓必定因此大大获益,岁入翻倍也不是难事。”
嬴政面色冷峻:“这些需要不菲的钱粮投入进去才能见效。”
“当下朝廷哪有如此之多的余裕?”
扶苏低下头,迟疑地说:“父皇的疑虑儿臣也想过。”
“最后不知怎地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也不知可不可行。”
嬴政轻笑道:“说来听听。”
扶苏斟酌言语,正色道:“陈善在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出入边关走商贩货的马匪,变成了西北首屈一指的豪强。”
“他本身既没有家族底蕴,又没什么本钱。”
“怎么做到的呢?”
“全靠放出大话去,然后向部众募集钱粮物资。”
“虽然他欠下了三辈子还不完的债,但父皇也看到了,他如今风光无两,成就远在大大小小的马帮首领之上。”
嬴政神色不可置信:“你也让朕去放大话,向公卿勋贵借钱?”
扶苏犹豫了下,低声说:“其实可以做得更彻底一些,凡士族之流,无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