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后悔的。”
“本使要看到你跪在大王面前,痛哭流涕反省自己的错误。”
富哈察眼神凶恶,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陈善皱起眉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逼逼赖赖的没完啦?
“我们走!”
富哈察伸手一招,剽悍的侍从纷纷追随在后,骑上马扬长而去。
“唉……”
“修德实在想不明白。”
陈善伫立在原地叹了口气:“东胡人怎么能有种成这样?”
“本来打算敲打敲打他们就算了,不过这位使节倒是提了个好建议。”
“老娄,听清楚了没?”
“鸡犬不留。”
他伸手在空中比划抹颈的动作,目光冰冷而狠辣。
娄敬点点头,气不过地说:“县尊,就这般放任他们走了?”
“您忍得下这口气,我怕那些老弟兄也忍不了。”
陈善无所谓地吩咐:“留正使一条命,其余的随意吧。”
娄敬大喜:“卑职马上去办。”
等外人散去后,扶苏感慨地说:“想不到东胡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乔松之前从未想过……”
陈善忍俊不禁:“没想过什么?”
“你以为东胡是什么温顺的小羊羔,到处给人伏低做小,摇尾乞怜?”
“秦国这里,他们连个大名都没有,住在胡人以东就叫东胡。”
“可出了长城关塞,那便是草原上的带头大哥!”
“连匈奴几万人的大部族,都受其欺凌霸虐敢怒不敢言,莫说那些不知名的小部落。”
此时他不禁暗暗想道:东胡明显是想把我当冒顿整。
先索千里马,再索单于阏氏,最后狮子大开口直接索要上千里的草场。
我跟冒顿不一样。
他还需要攒够了怒气值才放大招,我略微一出手,东胡就招架不住!
扶苏叹息道:“看来此战在所难免了。”
“妹婿千万别掉以轻心,东胡号称二十万控弦,虽然有些许夸大的成分,但十万精兵总是有的。”
陈善斩钉截铁地说:“明年夏至之前,世上不复有东胡之名。”
“妻兄且等着看吧。”
他抱起装有崔皋的盒子:“崔小郎居功至伟,我去给他立个衣冠冢,切莫亏欠了他。”
扶苏抬起手臂,想说什么又沉默下去。
先回去禀报父皇吧。
西河县若是胜了东胡,下一步马上就要造反了!
与此同时。
富哈察率领随从出了西河县,向北朝着来时的道路进发。
沿途车流不息,满载的马车载着各式各样的货物,从他眼前不断经过。
“该杀的陈修德!”
“该灭绝的西河县!”
“明明如此富庶,却偏要自寻死路!”
富哈察没办好大王交代的差事,恨得咬牙切齿。
“大当户,前面似乎有些不太对。”
随从发现来往的行人货车中间,突然多出一大股凶神恶煞的披甲骑士,朝着自己的方向直奔而来。
“嗯?”
富哈察又惊又疑:“陈修德还敢伤害通古大王的使节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