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我就认了,县中百姓背后绯言绯语我也认,可他一个蛮夷,猪狗不如的东西,凭什么看不起大家伙!”
陈善摊开双手:“尔等咽不下这口气?”
屋内响起震天的呼喊——“咽不下!”
陈善又问:“此事不能善了?”
“不能!!!”
陈善微微一笑:“可修德刚发了岁赐,县中府库空虚,难以支应兵甲钱粮……”
马帮部众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等自备兵马粮草,勿需首领出一毫一厘。”
“哪怕打到天边去,也要给东胡人一点颜色看看!”
陈善和娄敬互相对视后,满意地点了下头。
人心可用,士气激昂。
多亏了富哈察这位东胡使节仇恨拉得足。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他可倒好,专门打人脸揭人短。
“我还以为诸位兄弟安享富贵多年,兵甲蒙尘,热血渐凉了呢。”
陈善笑呵呵地调侃了一句。
“首领,我等宝剑仍利,热血未凉!”
“没错,马帮兄弟照样敢打敢杀!”
“兄弟们跟着您出关打月氏的时候没怕过,今日更不会怕!”
“这场仗我们亲自上阵,首领勿需劳烦他人了!”
陈善待台下沉寂后,才一脸正色地说:“弟兄们,东胡使节给大家伙提了个醒。”
“无论我们如何改头换面,根子始终是改不了的。”
“即使做了再大的官,封了多高的爵,他人提起来时照样嗤之以鼻——不过是个锅头、赶脚夫罢了。”
“尔等兵马再壮,宝剑再利,难道还堵的住天下悠悠众口?”
“我们能怎么办?”
“别无他法!”
“既然这世道他娘的容不下我们,那就干脆砸碎了它,换一个新世道!”
陈善指着自己的胸膛:“修德始终相信,自己不会一辈子籍籍无名。”
“同样我也相信,这班好兄弟哪个都不是蝇营狗苟之徒!”
他的视线从马帮部众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尔等既然非报此仇不可,选两千精悍之士出来。”
“明年初春随奴工大军开拔,报仇雪恨!”
台下轰然应道:“诺!”
散场后,娄敬喜滋滋地说:“宝剑仍利,热血未凉。”
“好呀!好!”
“东胡使节恐怕也想不到,他口吐狂言竟会给部族招来大祸。”
“马帮那些兄弟的手段,敬也是见识过的。”
陈善淡漠地说:“该来的躲不掉,或许这就是东胡人的命。”
历史上东胡仗着人多势众,多次欺压羞辱冒顿。
结果被怒火旺盛的匈奴人打得大败溃输,逃窜到深山老林中,不知冻死饿死多少。
没想到冒顿死了,东胡还能变着花样的继续作死。
“通古大王或许因此还能在史书中留个名字。”
“算起来他还是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