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羊杂汤铺上,一名魁梧雄奇,身形比普通人大上两圈的男子正埋头在粗陶碗里大快朵颐。
“傅宽——”
陈善的高喊传来时,他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糟了!”
傅宽丢下陶碗,扭身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两支短铁枪,一边鼓足力气暴喝:“县尊勿慌,某家来也!”
他不管不顾,闷着头直挺挺朝着人群撞去。
“挡我者死!”
“贼子休得猖狂,魏人傅宽在此!”
顷刻间,沿途的百姓人仰马翻,惊叫连连。
四名剑客愣神的功夫,傅宽已经硬生生开出一条路,与他们相隔只有数步之遥。
“先杀了陈修德!”
四人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明晃晃的短剑从前后左右齐齐朝着陈善刺去。
“中!”
一枚铁枪带着强劲的破空声呼啸而至。
即将冲到陈善面前的剑客眼中有道灰色的影子闪过,随后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受死!”
傅宽三步并作两步,单手抡起另一支铁枪,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剑客当头砸下。
对方下意识闪身回击,却没想到手中的兵器稍稍碰到铁枪就被一股磅礴巨力磕飞出去。
啪叽!
铁枪像是敲碎了鸡蛋壳一样,瞬间把剑客的脑袋砸得扭曲变形。
他诡异的面孔上仍旧残留着惊惶震恐的表情,好似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死了。
“县尊小心。”
傅宽看上去身形笨拙沉重,但他灵巧地一旋身,眨眼间就以后背迎敌的姿势挡在了陈善面前。
呲——呲——
锋锐的剑尖轻而易举地割破了他的皮袍,随后就遇到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中,两柄短剑先后脱离原先的轨迹,顺着傅宽腰背的曲线划开。
“他穿了内甲!”
两名剑客一击不中,匆忙后退。
二人互相对视后,都感觉眼前的状况相当棘手。
“某家救驾来迟,请县尊恕罪。”
魏宽转过身去,一脸怒色盯着两名剑客:“尔等想好怎么死了吗?”
说罢他抡着短铁枪大步上前,气势夺人。
“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却甘愿在陈修德这等恶贼门下做走狗!”
“魏国怎么出了你这等趋炎附势、助纣为虐之徒!呸!”
两名剑客视线扫过旁边同伴的尸体,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全都是顷刻间被夺去了性命,根本不用第二招。
更何况对方还穿着内甲,双方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
“你才是恶徒!”
“你们两个狗娘养的才是走狗!”
“看枪!”
傅宽暴怒之下,猛地掷出手中铁枪。
相隔仅仅不过数步,即使对方早有提防,依然躲不过这迅如闪电的一击。
“啊!!!”
一名剑客捂着肩窝,趔趔趄趄地往后退去。
傅宽特意收了力,铁枪仍然大半贯穿了他的身体。
此时染血的枪头摇摇欲坠,让他始终无法维持平衡。
“你快走!”
“我拦住他!”
眼见自己受了重伤,恐怕命不多时,中枪的剑客大声嘶吼着招呼同伴逃走,摆出了搏命的架势。
陈善微微一笑:“走?”
“这里可是西河县。”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混乱的人群中,黑衣黑甲的执法队员逆流而上,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真特娘的邪门!
哪来的傻逼光天化日之下跑到西河县来行刺我?
先不说你怕不怕死,关键是你们行动前好歹商量下这么干能不能行!
“傅游徼,留个活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