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的力量如同浩瀚无垠的宇宙暗面,深不可测。
而林风,则像是一个不要命的、疯狂扩张自身容量的黑洞,不顾一切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黑暗!
他的意识体在吞噬过程中剧烈地扭曲、膨胀,表面浮现出无数不属于他的、充满疯狂与痛苦的黑暗纹路,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承载不了这远超极限的恐怖力量而彻底湮灭,回归虚无。
但他依旧在坚持,凭借着那股“就算我形神俱灭,也要从你身上咬下最痛一块肉”的、近乎执念的狠厉与决绝!
“魔渊,来吧!”林风迎接源源不断涌入的魔渊之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魔渊那宏大的意念中首次透出了一丝难以理解的惊怒。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确实在被这个渺小的意识体以一种它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强行掠夺、转化!
虽然相对于它那近乎无限的本源来说,这点损失微不足道,但这种行为本身带来的屈辱感、以及林风那坚不可摧的意志中蕴含的某种特质,让它感到了久违的……一丝忌惮。
这是……禹汐的力量!
双方陷入了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僵持。
魔渊的力量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汐,而林风的意志则化作了最坚韧的堤坝,在不断被冲击、侵蚀的过程中,依旧死死钉在原地,甚至反过来汲取着对方的力量。
“无谓的挣扎,可笑地坚持。”魔渊的意念再次响起,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俯瞰众生的漠然,“你以为你是在守护什么?守护这个充满缺陷、肮脏不堪的世界?守护那些自私、懦弱、充满欲望与背叛的生灵?”
魔渊的意念中充满了对人类、对一切光明造物的极致鄙夷:
“看看这个世界吧!国与国之间征伐不断,只为那虚无的信仰与膨胀的野心!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为了一点利益就能背弃誓言,手足相残!贪婪驱使着他们掠夺自然,践踏弱者!恐惧让他们变得愚昧而残忍!嫉妒扭曲了他们的心灵!这世间充斥着谎言、背叛、压迫与不公!这些阴暗,这些负面,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最永恒的底色!”
魔渊的声音如同宣告着某种终极真理:“只要有阳光,就必然有阴影!只要有秩序,就必然滋生混乱的渴望!只要还有生灵存在,他们的内心就永远会孕育贪婪、憎恨与恐惧!这些,就是我存在的基石,是我力量的源泉,是我永恒不灭的证明!你今日即便毁去我一个分身,阻断我一次复苏,但只要这世间的阴暗面不灭,我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我终将一次又一次地卷土重来!你,以及像你这样的蝼蚁,所有的反抗,都不过是延缓了最终结局的到来,徒增笑耳!”
林风的意识在承受着巨大痛苦和疯狂吞噬的同时,聆听着魔渊这充满蛊惑与绝望的宣言。他的意识核心虽然布满了裂痕,却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想起了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
他想起了【百草谷】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金刚墟】武者们切磋时那纯粹的对力量的追求与热血;想起了【璇玑阁】学者们为了一个真理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却彼此尊重的样子……还有自己未曾踏足的那几个国家,也有很多人努力的生活着!
林风的意念,虽然微弱,却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一盏孤灯,坚定地回应着魔渊:“你说得对……阳光之下……必有阴影……人性之中……确有贪婪、恐惧、自私……这些丑陋的一面……”
他的意念顿了顿,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随即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但是!你也永远无法抹杀……人类拥有直面阴影的勇气!拥有在绝境中也不放弃的希望!拥有为了守护珍视之物而甘愿牺牲的无私!拥有明知不敌也要亮剑的决绝!拥有对公平正义的追求!拥有对同伴毫无保留的信任!拥有创造美好、传递温暖的渴望!”
“只要这些正面的力量……这些光明……还存在一天……就永远会有人……像我一样……或许渺小,或许微不足道……但我们会一次又一次地……站出来!举起手中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