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风惊鸿两人心领神会,不再有丝毫留恋,趁着人群尚处于混乱与茫然,官员们忙于收拾烂摊子无暇他顾之际,如同两缕青烟,悄无声息地融出广场区域。
他们也顾不上去寻可能散落在各处的苏梦璃三女,凭借记忆和事先约定的应急路线,快速而隐蔽地绕路返回了“清平居”客栈的后巷。
仔细观察,确认无人跟踪或留意后,两人身形如狸猫般敏捷,先后翻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双脚刚一落地,风惊鸿就反手轻轻关上窗户,插好插销,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林兄,老规矩,结界!他娘的,今天这事太邪性了!”
林风也不多言,双手迅速结出几个玄奥印诀,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弥漫开来,将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四阶[寂声结界]再次生效。
“唉!不爽!”风惊鸿一屁股重重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凉茶壶,也顾不得倒进杯子,直接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脸上写满了憋屈和意犹未尽,“看得本天才……拳头都硬了,心里跟猫抓似的,结果呢?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那帮家伙打得一点也不痛快!还有那个白衣女人,神出鬼没的,勾得人心痒痒,又不让追!”
林风倒是显得颇为从容,慢悠悠地走到桌边,取过一只干净的茶杯,给自己斟了杯茶,细品了一口,才悠然说道:“有这么大一场一波三折、结局出人意料的好戏看,还附赠了神秘高手登场,还觉得不好玩?我可是觉得,比预想中最精彩的剧本还要精彩几分。”
风惊鸿放下茶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精彩个屁!光看不能动手,跟蹲在戏台下面看戏有啥区别?你又不让我去追那个白衣女子!说不定追上还能切磋两下,摸摸她的底细呢!”
林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带着调侃:“追上了然后呢?你要干嘛?跟她拱手说‘女侠好身手,可否赐教几招’?还是拦住她问‘姑娘何方神圣,为何劫这法场’?你觉得她会理你吗?说不定反手就是一剑,嫌你碍事。”
“呃……”风惊鸿被问得一愣,张了张嘴,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啥站得住脚的理由,只能悻悻地挠着头,傻笑起来,“对哦……追到了我要干嘛咧?好像……确实没啥非得追上的道理哈。打又不一定打得过,问人家肯定也不说……”
林风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此事,处处透着诡异,远超我们之前的预估。昨天我去工巧坊,墨掌柜给我的情报,看似详尽,实则流于表面,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势力,尤其是这实力深不可测的白衣女子,竟无半点提及。这说明要么工巧坊的情报网在此地受到了极大限制,要么……就是这女子的来历,隐秘到了极点。”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风惊鸿:“更重要的是,今天这场‘劫法场’大戏,各方势力的表现,耐人寻味。‘公理良知派’想救人却不敢明着来,畏首畏尾;‘律法至上派’又似乎是在放水,故意让他们救人;‘镜卫’看似维持秩序,实则更像冷眼旁观,记录着一切。而最后那白衣女子的横空出世,像一颗砸进棋盘的石头,彻底搅乱了某些人,或者说,这女的是属于其中某一派也是在演戏……不对!如果是这样,这,明正厅怕是要变天了!”
风惊鸿听得眉头紧锁,忍不住追问:“变天?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但目前还缺乏关键的证据链。”林风手指停止敲击,眼神深邃如同寒潭,“但这明正厅,绝非久留之地。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风惊鸿彻底懵了,霍然站起:“离开?为什么?这浑水才刚搅起来,正是摸鱼的好时候啊!你到底在琢磨什么?难不成怕了?”
林风看着他,缓缓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怕?若是明刀明枪,自然不惧。但你可知道,这暗中的汹涌……我们可能防不胜防!”
他走到窗边,透过细微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看似恢复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街道,声音低沉而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