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银茸之间的那层坚冰被彻底融化之后,霍天生的“求学”生活,变得愈发“有趣”起来。
白日里,在纤姚面前,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风趣幽默,对未知充满了好奇的“墨神”。
他会用刚刚学会的,操控甲虫的音节,为她搭建一座小小的,由独角仙组成的“活体桥梁”,引得少女咯咯直笑,看他的眼神里,崇拜与爱慕几乎要满溢出来。
可在午后,当他踏入那座阴冷的府邸时,迎接他的,却是一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疏离的脸。
银茸变得愈发严苛。
她会因为他一个音节的微小瑕疵,而罚他在冰冷的石案前,反复吟唱上百遍。
她会用最尖刻的言语,去挑剔他每一个动作的不完美。
她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某些早已失控的情绪,也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在那片足以将她融化的火焰中,彻底迷失。
可每当夜深人静,当洞穴内所有的灯火都熄灭,只剩下那些幽蓝色的发光菌类,散发着如梦似幻的光华时。那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便会再次化作最炙热的岩浆。
她会悄无声息地,如同一个最顶尖的刺客,潜入他的房间。然后用一种近乎于报复的,充满了占有欲的疯狂,将他彻底淹没。
她不再是被动地承受,而是化作了主动的掠食者。
她会用那双冰凉的,细腻的手,在他身上点燃一丛又一丛的火焰。
她会用那张总是紧抿的唇,去探索,去啃噬,去留下属于她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霍天生乐在其中。
他享受这种极致的反差,享受这种将一座冰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绝对的掌控感。
他像一个最高明的驯兽师,用一根看不见的鞭子,时而给予最甜蜜的奖赏,时而又给予最冰冷的惩罚,让这头被他唤醒的野兽,彻底地,沉沦在他亲手编织的,名为“情爱”的罗网之中。
就在霍天生享受着这种“并蒂双花”的齐人之福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他借口“检验学业”,去了一趟由伊月亲自教导楚巧儿的“神殿”。
神殿之内,依旧是那片充满了未来感的,由活体藤蔓与白色晶石构成的奇异景象。
楚巧儿正站在那副巨大的,由光影构成的三维星图之前,她的身边,悬浮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由神钢打造的齿轮与轴承。
她没有用手。
她只是闭着眼,口中吟唱着一种霍天生从未听过的,充满了奇异韵律的古老歌谣。
随着她的歌声,那些沉重的金属造物,竟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缓缓地,精准地,按照某种玄妙的轨迹,在半空中自行组合,拼接!
蒸汽机的活塞,与一种类似于“反重力”的声波共鸣装置,被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霍天生看得心中狂喜,可当他看清楚巧儿的脸时,那份狂喜,却瞬间被一股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楚巧儿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沉浸在创造中的,纯粹的喜悦。可她的眼睛,那双总是清澈明亮,如同山间溪水的眸子,却变了。
那眼底深处,多了一丝他无比熟悉的,属于伊月的,悲天悯人的,神性的漠然。
她看向他时,眼神里依旧有崇拜,有依恋。但那崇拜与依恋的背后,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坚冰般的藩篱。
她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为机械而痴狂的少女。
她正在朝着另一个方向,一个霍天生无法掌控,也让他感到无比忌惮的方向,飞速地“进化”。
“伊月!”
霍天生没有再多看楚巧儿一眼,他转身,径直穿过神殿,在那座白骨拱门之前,找到了那个正静立于奇花之前的,白袍圣女。
“你对她做了什么?”
霍天生的声音,冰冷,锐利,满是质问。
伊月缓缓转过身,她看着霍天生脸上那股罕见的,属于凡人的愤怒,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