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摇晃,手术刀托盘里的器械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金属音。整个房间像是被某种频率共振,连地板都在传递震动。
他抬起手,试探着触碰旁边的不锈钢台面。指尖刚接触,台面温度升高,内部结构似乎被牵引,表面泛起细微波纹,如同水面被风吹皱。
林深缩回手,心跳加快。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清楚一点:这种变化,和刚才那块铁有关,和他有关。
门外的刮擦声停了。
短暂的寂静。
接着,是更沉重的脚步声,不止一个。走廊里出现了新的动静,缓慢、拖沓,夹杂着湿漉漉的呼吸声。更多东西正在靠近。
他屏住呼吸,贴墙蹲下,手中仍紧握着那块铁。体力早已透支,肌肉酸痛,大脑却异常清醒。他知道不能久留,必须找路离开。可楼梯封死,电梯停运,通讯断绝,整栋楼像一座下沉的铁棺。
就在这时,整栋大楼的警报突然响起。
尖锐的蜂鸣撕破死寂,所有应急灯转为红光,闪烁不定。广播系统断断续续传出语音,电流杂音严重:“……全体人员立即撤离……污染扩散……重复,这不是演习……”
话音未落,信号中断。
红光持续闪烁,映在林深脸上,忽明忽暗。他盯着自己的右手,那淡紫色的纹路仍未消退,反而随着心跳微微脉动。门外的刮擦声又回来了,这一次更近,更密集,像是有多个物体正沿着墙壁爬行,缓缓逼近这扇门。
他知道,今晚远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