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型哨船。舰船年久失修,桅杆腐朽,帆布破漏者比比皆是。兵员…额设一万二千,实则空饷过半,在籍者亦多为老弱,疏于操练,一见敌舰,往往望风而遁。”
他偷眼看了看魏忠贤的脸色,继续低声道:“去年,水师曾派船巡弋,遭遇刘香麾下几艘快船,竟不敢接战,调头便走,反被对方追着击沉了两艘……如今这海防,全赖,全赖郑芝龙一军独力支撑。朝廷水师,守港尚可,出洋浪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魏忠贤默默听着,指尖在茶杯边缘缓缓摩挲。他并不意外,李永贞的密报早已证实了这一点。但他需要从熊文灿这个封疆大吏口中亲自听到,这既是核实,也是一种威慑。
“所以,你就把宝全押在了郑芝龙身上?”魏忠贤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熊文灿急忙解释:“厂公,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郑芝龙虽出身草莽,然自天启七年受抚以来,确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先平李魁奇,再挫诸海盗,商路得以稍安。去岁,他又与刘香血战数场,虽未竟全功,亦挫其锐气。如今刘香与红毛勾结愈深,声势复振,非郑芝龙,无人能制啊!”
“咱家知道。”魏忠贤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孕育着风暴的大海,“正因如此,皇上才许他重开市舶之前程。但他这‘海上藩镇’的架子,也未免搭得太大了些。熊大人,你要记住,你能招抚他,朝廷…也能另找一把刀。眼下是用他之时,但这分寸,你得替皇上,替咱家,拿捏好了。”
熊文灿背心一凉,连忙躬身:“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定当谨遵厂公训示,既要倚重其力,亦要防其尾大不掉。”
海风透过窗隙,带来远洋深处的不祥气息。魏忠贤知道,与郑芝龙的合作,是一场走在刀尖上的舞蹈。既要借其力平定海疆、开辟财源,又要时刻提防这把绝世凶刀,有朝一日会反噬其主。而此刻,他手中能握住的最实际的缰绳,除了皇帝的承诺,便是安平镇里,那些被严密监视着的郑氏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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