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之势,叩开其门户!”
他侧过身,对身旁两位肤色黝黑、浑身散发着剽悍之气的将领道:“黄军门,毛将军,登陆抢滩,攻克城垣,这陆上的硬仗,便仰仗二位和东江的弟兄们了。”
东江总兵黄龙咧嘴一笑,露出被关东旱烟熏得焦黄的牙齿,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孙抚台您就把心搁肚子里!咱老黄和承禄在东江这片地界上,跟建奴磕了十几年,熟门熟路!金州那块肉,早就想啃下来了,定叫那皇太极吓得从大凌河蹦起来!”
副总兵毛承禄,乃东江宿将毛文龙之子,年轻些,眼神却同样锐利如鹰,他抱拳沉声道:“末将等必效死力,不负皇上重托,不负抚台信任!”
五月初三,黎明前的至暗时刻。明军舰队趁着潮汐与夜色,在金州以东、旅顺以北的一处适宜登陆的海滩猛然扑向海岸。舢板如同离弦之箭,载着第一批精锐士卒冲向滩头。留守此地的后金兵力果然薄弱,仅有几个牛录的巡防甲兵和少量汉军旗部队。面对明军蓄谋已久的猛攻,他们虽拼死抵抗,箭矢如雨,但在登州新军密集的铳炮火力覆盖和东江兵悍不畏死的冲锋下,防线迅速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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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从滩头向内陆急速蔓延。明军步炮协同,攻势如潮。孙元化亲自督阵,登州新军装备的改良佛郎机炮射速极快,组成一道道移动的弹幕,为步兵开路。东江兵则发挥其擅长近战、地形熟悉的优势,迂回穿插,分割包围小股敌军。黄龙亲率精锐直插敌后,截断援军通路;毛承禄则指挥火器营步步为营,以精准炮火拔除据点。仅仅两日,明军便连破后金三座外围营寨,兵锋直指金州城下。
金州城头,后金的旌旗在硝烟中耷拉着。此时城中主将,乃梅勒额真篇古,他得知明军大举登陆、连破营寨的消息,又惊又怒。金州乃辽南重镇,若失守,明军便可长驱直入,威胁辽阳、沈阳腹地。他一边下令紧闭四门,驱赶城中所有丁壮上城协防,一边派出数路快马,星夜向辽阳和远在大凌河的皇太极告急。
五月十八,明军对金州城发起了总攻。
“轰!轰!轰!”
登州新军的数十门火炮被推至前沿,对着金州北门一带猛烈轰击。夯土的城墙在巨响中颤抖,碎砖乱石横飞。黄龙亲临前线,手持长刀立于阵前,声如洪钟:“东江儿的郎们!让这些鞑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悍勇!”
冒着城头倾泻而下的箭矢、擂石和沸油,明军敢死之士扛着云梯,如潮水般涌向城根。炮火尽力压制着城头的守军,但仍不断有士卒在冲锋途中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毛承禄亲率一队精锐直扑城墙缺口,他身先士卒,手持双刀如旋风般杀上城头。刀光闪处,血雨纷飞,后金守军竟不能挡。黄龙在城下看得分明,立即挥师猛攻城门,两相呼应。守军阵脚大乱,北门终被突破。
篇古见大势已去,仓皇率领残部从南门突围。明军旗帜,终于插上了金州城头。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皇太极在接到金州急报后,虽震惊于明军竟敢在此刻于背后捅刀,但其反应极其迅速果断。大凌河固然重要,但根本之地绝不容有失。他立刻任命沉稳善战的贝勒济尔哈朗为主将,统率镶蓝旗一部、蒙古左右翼骑兵约五千人,并加强汉军旗佟养性所部的火器营,日夜兼程,驰援金州。
五月二十五日,济尔哈朗的大军前锋已抵达金州外围。他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冷静地观察形势,分遣蒙古骑兵骚扰明军粮道,并开始构筑围城工事,显示出与急躁的篇古截然不同的老练。
孙元化深知,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他依据皇帝“效洪都旧事”的严旨,决心将金州变成一颗牢牢钉入后金肋骨的钉子,最大限度地吸引和消耗敌军兵力。他下令加固城防,将水师火炮部分拆卸上岸,加强城防火力点,构成交叉火力网。
五月二十八,济尔哈朗完成初步部署,开始试探性进攻。后金的“大将军炮”与明军的佛郎机、红夷炮展开了激烈的炮战。硝烟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