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之躯,终难持久抗衡犀利火器。”
“不错。”皇太极缓缓点头,“光靠我八旗勇士的勇力已不足恃。汉军八旗要加快扩建,汉旗的火器操练也必须加强,工匠的招募与赏赐要加倍!把那些被俘的明军炮手、工匠,交给佟养性,让他要好生优待,令其为我所用。”
他踱步片刻,继续部署:“漠南蒙古诸部,经曹变蛟一击,人心浮动。光靠武力威慑不够,要加强联姻,本汉的贝勒、格格,可多嫁娶蒙古台吉、郡主。此外,命人在沈阳择地,扩建喇嘛庙,请高僧驻锡,厚待蒙古各部的喇嘛。要让蒙古人觉得,我大金不仅是盟友,更是他们精神和信仰的庇护者。”
他的目光投向更远方:“西南的土司,与明廷离心离德者众。要继续遣人暗中联络,提供兵器、钱财,怂恿他们作乱,让明廷首尾难顾。还有,北方的罗刹(俄国),东边的倭国,都可以试着接触。罗刹人火器亦是不弱,倭国虽锁国,亦有商人私下往来。或许,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或者……给明朝找些麻烦。” 他的话语中,开启了更为广阔却也更加危险的地缘博弈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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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泉州府,魏忠贤别院。
庭院深深,花木扶疏,与北方的肃杀截然不同。魏忠贤躺在竹榻上,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心中波澜起伏。皇帝那道措辞奇特的旨意,早已被他反复咀嚼了无数遍。
“好你个魏老狗,整天在胡乱揣测圣意?你的忠心朕已明了,不要再有心里负担了,给朕把事办好,就算死了也要给朕从棺材里爬出来……”
当时宣旨太监那尖利的嗓音模仿着皇帝的语气(当然是得到默许的),至今还在他耳边回响。他不仅没被这“打骂”吓到,反而在初时的错愕后,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吓得左右面如土色。
“陛下……陛下啊!”魏忠贤心中感叹,“老奴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您。” 皇帝看穿了他以退为进、故作病重以自保的苦肉计,却用这种近乎市井骂街的方式,既点醒了他,又给了他最需要的承诺——只要你好好办事,既往不咎,且身后无忧。
心中那块悬了数年的大石轰然落地,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与前所未有的忠诚感油然而生。他不再需要整日提心吊胆,揣测圣意是否要鸟尽弓藏。现在,他只需要一心一意,为皇帝,为大明,办好这东南海疆的差事。
“来人!”魏忠贤猛地从榻上坐起,精神矍铄,哪还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样子,“去请邹巡抚,还有,把咱们在郑家、在荷兰人那边,以及咱们自己水寨的几位当家,都请来!就说,咱家这里有笔大买卖,要和他们好好商议商议!”
他的眼中闪烁着精明与狠厉的光芒。皇帝给了他信任和舞台,他就要在这东南海上,导演一出精彩的大戏,为陛下那“歼海上之鲨”的宏愿,砸下第一记重锤。崇祯六年的棋局,在北方暂趋守势的同时,于东南沿海,正悄然布下新的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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