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和她打电话总卡整分挂断一样,短信也把字符用到极限,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短信又没显示全。
“……”
席铮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上扬,已经脑补了后半句——我想,和你庆祝。
他看了一眼车窗外,估算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到家。
】
田里姜叶大多开始枯黄,该摘了,于是,赶去姜潭挑头茬的,密密麻麻挤满了车厢。
—
天渐渐黑下来,小巴驶进城西。
一片连续的蓝色玻璃钢,吸引了席铮的注意,旧幼儿园全部围挡起来了,废弃龙门吊也拆掉了。
车玻璃映出席铮的脸,和远处旧仓库的轮廓重合,他忽然眯了眯眼,有些失神。
以前,他觉得这辈子就被那雾困死了。
没想到。
他还有活着走出彭荷镇的一天。
看来。
人不光能往高处走,还能往四处走。
走不出去,眼前就是世界;走出去了,世界就在眼前。
—
小巴车站离出租屋巷口不过二百米。
下车前,席铮又看了眼时间,比预计晚了半小时,怕俞凤等急,他了条短信给她。
【到站了!
马上回来!
】
确认消息顺利出,席铮揣好手机,手里还拎着黑色的后扶手。
差几步进巷口。
一辆黑色宝马车突然窜出来,几乎擦着他胳膊肘驶过,带起一阵霸道的热风。
席铮手里的烟差点掉了,他随意瞥了眼,没多想,蹙眉往旁边让了让,继续走。
然而。
黑色宝马却没开远,怠紧贴,保持着不过车头的位置,硬跟了他几十米。
不对劲。
席铮沉下脸转身。
这时。
宝马后排车窗缓缓滑下,“怎么,来了姜潭就忘了故人?”
几乎不等他反应,车里沉声吩咐,“请他上车!”
席铮瞳孔骤然收缩。
身后,银色五菱面包车门“哗啦”
拽开,四个穿西装的男人,各个眼神凶悍,直扑上来。
席铮下意识格挡,却被从后锁喉架住,挣扎不过两秒,直接堵嘴反绑双手,塞进面包车,一串动作干脆利落。
然后,黑色宝马车扬长而去。
巷口地上,只有黑色的摩托后扶手,在灯影里孤单摇晃,直到彻底不动。
—
酒楼包厢走廊幽静。
席铮被反绑双手堵住嘴从楼梯带上来,陈久跟在后头一言不,嘴角一丝幸灾乐祸。
到了门口,陈久假模假式一捋席铮梢,一秒切换狠辣,猛惯一把。
席铮整个人撞在门板上,踉跄摔进包厢。
“老板,人到了。”
陈久毕恭毕敬。
一张大圆桌主座,白文彬面上挂笑,没看席铮,假意呵斥陈久,“阿久,你怎么做事的?席老弟是客人。”
好一出鸿门宴。
陈久垂头:“对不起,老板。”
“……”
你俩就好好演双簧吧。
席铮嘴里塞着毛巾,心里冷笑。
真是该来的躲不掉。
他早该想到,白文彬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甘心被他敲了竹杠。
算他栽了。
白文彬气定神闲笑笑,眼刀示意放人,陈久也才吩咐手下松绑。
席铮转着手腕,一嗤,“白老哥,你的狗不听话!”
他扫一眼陈久。
“……”
给你脸了!
你小子还就坡下驴!
陈久气得肝疼。
白文彬今年五十,都能当这小子爷爷了,连他都不敢在人面前没大没小。
这小子竟敢一口一个“白老哥”
。
—
“坐!
席老弟,咱们坐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