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少在这儿惺惺作态 !想当年,我和爹娘、小妹,在那偏远乡下,守着几亩薄田,虽说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却也安宁快活。谁能想到,偏生那皇上,偶然撞见恬儿,见她貌美,起了腌臜觊觎之心,蛮横强征入宫。虽然赏赐不断,可我们要那金银何用?我们满心悲苦,只能硬生生地承受骨肉分离的剧痛。恬儿入宫才短短两年光景,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皆因你妹妹在宫里仗势欺人所致!爹娘听到这噩耗忧愁成疾,卧床不起,没到三年,相继离世,独留我这孤魂,在世间飘零,苟延残喘!”
言至此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尔等权贵,平日高高在上,看上平民女子,视作囊中物,仿若天大恩赐,可曾问询过我们意愿?你们仗着权势,害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这些年,我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幸得义士棒喝,方从醒悟。血海深仇未报,怎可苟活着!”
梅骞字字句句,裹挟冰碴,从牙缝迸射,恨意难消。
薛成烨刚欲张口辩驳,刹那间,心头一道闪电划过,猛然记起羁押大牢的陆安州与两小太监,神色骤变,暗呼 “不好”,当下顾不上梅骞,匆匆转身离去。
待他心急火燎奔入大牢,却见两小太监没了气息,尸身僵冷,陆安州面色惨白如纸,生机全无。薛成烨顿时目眦欲裂,怒火中烧,扬起拳头,狠狠砸向墙面,牙缝挤出:“好一记阴险狡诈的调虎离山之计!”脸上满是懊悔气恼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