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君螓首轻点,乖巧应诺:“女儿明白,女儿与郡主研习蹴鞠,权当是强身健体了,母亲莫要再嗔怪女儿了。”
赵予娴适时接口,笑语盈盈:“伯母宽心,我定会好生照料妹妹。这京城好玩的地儿多如繁星,改日我们再去那集市逛逛,其间多有异域而来的新奇物什,煞是有趣。”
维芳闻得此言,掩唇打趣:“瞧你俩这形影不离的模样,不明就里之人,还当是哪家双生姊妹呢。不过,听闻那集市人流繁杂,龙蛇混杂,你们出去可要千万当心。”
维君眼眸眨动,俏皮言道:“姐姐放心便是,我二人身负武艺,又聪慧机敏,断不会轻易吃亏。”
正言谈间,江妈妈匆匆入厅,欠身回禀:“夫人,外头有一位公子求见,言说特意上门感谢小姐援手之恩。”
众人皆是一怔,维君更是满心狐疑,在这京城之中,与她有交情的公子着实寥寥,究竟会是何人?肖玉凤目光转向维君,和声问道:“君儿,你可知来者何人?”
“女儿不知。” 维君轻摇颔首。
“妹妹,会不会是那个呆子,唤作李青安的?” 赵予娴神色激动,出言相问。
“李青安?” 肖玉凤与维芳异口同声,面露讶色。
“你们都认得他?” 赵予娴复又问道。
维芳说道:“并不认得,只是听闻过其名。想当年,太子为筹措军饷,曾举办数场诗词大会,那李青安第一年便参与其中,力压群英,拔得头筹。彼时,他未曾历经科考,便被皇上径直封为翰林院编修。听大哥提及,此人极得皇上倚重,只因他出身寒门,在京城无根无基,对皇上之言唯命是从,他乃皇上亲信之人呐,听闻大哥所言,他如今已是翰林院学士了。”
肖玉凤目光灼灼,凝视维君,再度问道:“你们是如何结识他的?”
维君忆起昨日情形,未及开口,先漾出笑意来:“昨日我与郡主前往东郊鞠城,行至半途,却见前方一辆驴车歪歪斜斜,甚是蹊跷。待走近一瞧,原来李青安驱着驴车,亦是奔东郊而去。那毛驴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惊,好生顽劣,全然不听使唤,忽而往东冲去,忽而又转向西边,驴车被折腾得东倒西歪,把个宽阔的官道堵得严严实实,我们根本无法通行。李青安急得不行,匆忙跳下车来,对着毛驴便是一阵呵责训教:‘你这倔驴,怎的如此不听话!我不过是带你去东郊接个人,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怎的一路折腾不休?瞧瞧,这好好的官道,都被你搅得乱了套,旁人过不去,咱自个儿也难行。你若再这般肆意妄为,待归了家,草料可都得扣减!快些好生拉车,莫要淘气。’”
言及此处,维君与赵予娴仿若又回到那场景之中,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一想起李青安彼时那一本正经同毛驴讲道理的模样,就忍俊不禁,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肖玉凤见她俩模样,不禁莞尔,轻声打趣道:“听闻那李青安素日里只一门心思扑在诗词学问之上,想来驭畜之术并不熟悉,才闹出这般笑话。这般书生气,倒也稀罕。却不知,他因何言说感谢你援手之恩,你究竟做了何事?”
维君敛了笑意,说道:“我原也并非有意捉弄于他,不过是随心一说,教他扯一把青草,寻根枯木棍挑了,置于毛驴眼前,毛驴嗅着草香,自会向前迈步,他于后操控方向即可。本是玩笑之语,未承想,他竟当了真。真个儿去往路旁薅来青草,用细线缚好,挑于枯木枝头,而后端坐在车辕前端,手持木棍,一路这般行远去了。待我们快要抵达东郊鞠城之际,却见他折返而来,言说是忘了谢我。还道他名叫李青安,称若没我这法子,今日怕是要滞留城外一整天了,又问我家住何处,欲上门拜谢。郡主嫂嫂也是个俏皮促狭的,未加多想,便将咱们陈府住址如实告知于他,未曾想,今日他还真个寻上门来了。”
“既如此,快些着人将他请进来。” 肖玉凤吩咐道。
江妈妈应了一声,忙遣了小厮去请李青安。不多时,便见一位身着竹青色长衫的年轻公子大
